当当,一位五官清秀的女仆靠在椅上,耷拉着头睡得正香,具有沉眠作用的灵剂粉末足以让她三个小时无法醒转过来。
她的面前是一张大桌,堆着莹白如玉的瓷盘,再往前还有一个类似蒸炉的东西,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叠又一叠热气腾腾的毛巾。
看上去像是一间宴会清洁用品的准备房。
范宁双目凝视着熟睡的女仆,其色彩、线条与透视关系迅速地被灵性掌握,接着,他开始在心中勾勒六幅关联“画中之泉”的神秘画作的剪影。
从外在神态到灵性气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舍勒”变成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仆”,而熟睡的少女连带着整张椅子凭空而起,直接被敷衍地移到了房间角落,并且被卷在了厚厚的窗帘里面。
范宁想了想,揭开了前方的蒸汽炉子。
一大团白烟升腾而起。
他拿着夹子,开始照着已摆好的小部分式样,往其他空置的瓷盘里叠放热毛巾。
然后,推着三层小车拧开了房门。
走廊的墙壁上涂满着艳丽的橙黄色,视野尽头的大幅沙滩油画被顶上的水晶吊灯照得亮堂堂一片,范宁一直推着毛巾车往前走,与从二楼旋梯间下来的十来位送餐的女仆交汇在了一起。
近二十只烤得焦黄的“醉鬼鸟”缇雅木鸽上刷满了蜂蜜,巨大餐盘中的椰子蟹钳与蟹壳飘着清香,翻卷着雪白的嫩肉和肥美的蟹膏……
此外还有鲜香满溢的藤壶浓汤、煎得发亮的牛排羊排、堆成小山的海鱼刺身、琳琅满目的水果蛋糕,以及用了两辆餐车才盛下的一整只碳烤帕拉多戈斯象龟……
范宁不是没见识过上流社会置办奢侈宴会的场面,但今晚看到这一幕,他总觉得哪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女人们的娇笑声已经隔得很远就被捕捉入耳,在随着一众女仆女侍穿过重重廊道后,他终于见到了宴会厅上的十多位聚餐的贵妇和少女,她们穿着清凉又时尚的晚礼裙,但形体举止上并未遵守寻常的宴会礼节,因为这里没有男士在场。
餐桌上早已摆满的佳肴美馔在这波添菜后又更挤了一点,贵妇和少女们面色酡红间推杯换盏,聊着平日里旁人难得一闻的风言俏语,或光洁无暇、或着各色**的一双双长腿在桌下悠闲地交叠摇荡。
范宁走到了穿红色一字露肩领裙的芮妮拉旁边,向她递去热毛巾。
“谢谢你,莉莲宝贝儿。”芮妮拉俯身在餐桌稍远处拿起一颗草莓,直接贴到了范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