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笑了起来,“时间都过去四五个多小时了,决赛又没有限制过你们的钢琴伴奏人选,现在才把水平更高的人换上来不是白费力气……”
“我主要想的不是要去夺冠呢。”安的神情开朗、礼貌又坦然,在想起老师的一贯行事风格后,又笑着摇了摇头,“估计,算了,也行——”
但下一刻,少女脸色的表情突然怔住了。
只见舞台最前方那个右侧的角落,一道模模湖湖的黑色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那陪你吧。”
敞着白色衣衫的范宁从无光的昏暗中信步走出。
听众们的窸窸窣窣声刹那间停止了。
老师你……
安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鼻子里掠过了一阵甘甜的酸痛。
尽管开朗乐观的她心情仍旧不坏,尽管当前并不是什么需要拯救的“危机”或“困境”等严重境地……
但当那几个简短的词,从那熟悉又饱含忧郁的嗓音中说出时,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被童话故事里从天而降的英雄给横抱了起来!
十秒,当范宁从侧面台阶登上舞台,并走到了较中间的位置后,反应过来的南国听众才终于开始给予热情似乎的掌声。
在散场前再多听一部舍勒的作品。
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件很乐意的事情不是么?
工作尚未结束,评委们仍旧正襟危坐,履行着他们在职责范围内应拿出的态度。
芮妮拉则有些百无聊赖地退后几步,坐在了明暗交界处的椅子上。
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先唱呢,反正结果也不会又太大出入,现在这样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先手欺负人……布谷鸟小姐有些无奈地扫了一眼台下持着已经折弯的失彩花束的听众们。
“老师,你之前有一直在听吗?”安与他擦肩而过。
这是两人今晚唯一的交流。
“有。”范宁的脚步没有停留,脸上仍在继续刚才的若有所思。
在熟悉的人眼里,他看起来也和行旅时一样,走到钢琴旁边后,把帆布包随意扔在琴脚,又将那把随身怀抱的“尹利里安”在舞台上平稳搁好。
瓦尔特满脸羞愧地站起让开,他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师妹没有夺冠,总觉得要是自己的钢琴能与指挥水平齐平,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范宁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甚至没怎么去认真调整座椅和踏板。
在深思的灵感洪流之中,他的右手直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