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师兄,请你代劳一下好吗?”安这时轻轻出声。
“你的钢琴伴奏也很出彩,否则我们打不下前中期的乐迷基础。”
众人朝一旁站得笔直、西装革履的瓦尔特看去。
不是,怎么又是我?瓦尔特整个人原地懵圈。
“那你呢?”他问道。
“我待在老师这里。”夜莺小姐笑了笑,“他好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思索,本来一起参与庆祝也很好,但是,灵感是最值得珍视的东西,比热闹和欢庆更值得见证和陪伴。”
“姐姐说的好有道理。”露娜在旁边小声附和。
安的这番话让宾客突然发现,那位“恋歌之王”舍勒先生,竟然还坐在舞台里侧暗处的钢琴前。
如此多上流人士的赞颂恭维环绕,如此多盛情的鲜花与灯光,仿佛全部与他无关,他左手虚放琴键,右手持笔悬停,凝视眼前乐谱,就像抽离在另一处时空里进行思辨的哲人。
“快去吧。”她朝瓦尔特行了一礼,然后朝舞台里侧走去,脚步轻盈愉快,“我们的合作演绎方式达成过共识,也是老师把关过的,你本来就是南国的桂冠诗人,还是来自西大陆的伟大指挥家,解说和分享会比我更专业,对宾客们更有启发奖牌帮我带回来就行,有劳师兄啦!”
“那有劳瓦尔特指挥了!”“瓦尔特诗人,这边请。”
众人纷纷觉得言之有理、相当满意,热情的南国民众转眼就把瓦尔特给簇拥了起来。
“咔嚓。”“咔嚓——”
不是,代个“唤醒之咏”就算了,怎么“名歌手”也成了我代,这真的不合理啊!!
摄影快门声中,被宾客裹挟着一众亲友往天顶花廊走去的瓦尔特,感觉自己脑子这下怎么都想不通其中道理了。
人群在数分钟内从各通道散去,赶赴一系列庆祝游街的工作人员也没来得及拆台,露天歌剧厅回到了一贯的寂静和昏暗。
范宁依旧坐在那台大三角钢琴前。
留下的两位小姑娘靠着琴的一侧边缘坐地,她们双腿蜷起,两手抱膝,脸庞微微仰起,凝望着环形墙壁上的微弱灯盏与头顶星光。
“人类告诉我,关于黑夜,关于表达人世间的深沉与渴慕,隐喻灵性的转变、神性的伊始”
第四乐章的乐队部分,在范宁笔下已经初具雏形。
它的开头完全是《唤醒之诗》引子中的一段复现——“神秘动机”:低沉的弦乐声从四面八方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