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吗?
秦领有点不可思议。他闭上眼,只能看见刀山火海杀戮血腥,只能看见秦山蜀地尸横遍野,只能看到一间狭小逼仄的黑屋,臭气熏天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梦见好东西!?嗯??
他咬牙切齿,怨入骨髓,猛然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摇晃她逼问她拷打她——
然而,手指触及她清凉发丝的那一刻,却转手轻轻捏住她的发簪。满头碍事的饰物被摘下来,一件一件,整齐摆在一旁脚踏上。
秦领:“…”
所以,今晚的夜太深太黑,以致于他被遮住了目光,竟看不清她是崇王的人?
她在崇王的榻上,也是这般模样吗?
秦领猛然坐起,鞋也不穿,光脚踏在地上,几步走出内室,坐在外间花桌前,拼命灌凉水。
太气人了!
他就不该今晚来这里睡觉。
若不是姜勋文派来陪嫁的两个婆子调到了内院,他也不至于下了辑事厂的值,还巴巴跑回自己府里,跑回内院,非得做一场戏给两个老太婆看。
崇王在他身边暗暗安插细作,早就被他一个一个找出来,借着各种名义调走,甚至有一个通风报信的家伙,被他活剥了皮。如今姜勋文学乖了,借着太后娘**名义,压着皇帝哥哥,明目张胆将大活人塞到他房里,塞到他床上,恶心他,羞辱他。
秦领将茶盏重重垛在花桌上,他不是不想除掉眼线,只是从拜堂成亲当晚到现在,总有种种干扰,让他不得不留着这丫头的性命。x33
对,就是这样。
隔着厚重的屏风,他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那个粉香玉琢的床榻,仿佛里面藏了个上古妖物似的。
还是外间凉快。他想着,自顾自走向床榻,抱起枕头,又拿被子,打算在外面花厅的脚踏上将就一夜。
秦督主扯了一下被褥,没扯动。
低头一瞧,嗬,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做奔跑状趴在被子上,不仅压着她自己的被子,还压着他的被褥……
“睡没睡相,江湖大忌!”他怒极,恨不得马上抽出被子,将她抖落在地上,让她知道知道秋天夜里地面有多么冰凉,多么寒气入骨。
“……大太监……”她嘟囔了一句。
已经捏紧被褥的大手顿住,他竖着耳朵,压低声音:“你叫谁?”
“……疼……”她又哼了一句。
“你也知道疼?给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