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无序的农民军怎么可能是奋勇突击的官军骑兵的对手,贺炳炎手下的八百人各个精锐,眼见主将一马当先,大家都是不甘示弱,纷纷策马狂奔,就算是汉中府支援的两百骑兵也是人如虎马如龙,士气高昂,这些卫所骑兵跟流贼的战斗素养差不多,逆风仗难打,顺风仗可是不甘落后。一片让人牙酸的骨断筋折的声音响起,骑兵们纵马在流贼的队伍里狂奔,轰轰轰,陕西的兵马使用火铳可不像辽东军那般整齐有序,更不会像新军那般高效,火铳在这些骑兵手中主要还是起到一个恐吓的作用,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但是三眼铳施放时的巨响还是让流贼们肝胆俱裂,以往官兵射击往往隔着很远的距离,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官军的骑兵就在自己眼前打响了火铳。**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威力巨大,凡是被击中身体的流贼,无一不是出现可怖的伤口,一个个巨大的血洞闪现,在这么点距离上,一颗**在击中一个人之后会碎裂然后从身体里穿出,击中下一个人,那就变成了霰弹,会将下一个人的身体打成马蜂窝一般,三眼铳胡乱的施放完,不沾泥的后军已经倒下了一大片,骑兵们抡起三眼铳当成狼牙棒就是一顿猛砸。
砰的一声,一个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官军钵胄盔的流贼被一名身强力壮的贺炳炎的家丁用三眼铳给砸中脑袋,整个钵胄盔瞬间凹下去了一大块,他的头骨跟钵胄盔一样一下子粉碎,几乎是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身亡了。贺炳炎手中的一杆偃月大刀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一般,挨着即死,噗嗤一声,大刀直接将一个流贼的头颅削去,无头尸身依着惯性还往前奔跑了两步才轰隆一声倒地,血雾喷涌,喷了贺炳炎一头一身,他顺势用手抹了一把脸,用**了舔嘴唇,一股鲜血特有的咸腥味传来,他放声狂笑道:“痛快!痛快!老子好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了,都跟我杀,杀光这些流贼,今天就要拿到张存孟的项上人头!”
“杀!”骑兵们杀的更加起劲,流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转眼间,后军就被骑兵们屠戮,辎重更是全部丢失。贺炳炎不去管那些辎重,流贼的辎重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是一些抢掠来的金银,反正金银又没有长腿,更加不会跑,自己先去前面灭了张存孟,这些战利品还不是自己的。一想到朝廷已经费心很久的不沾泥就要在自己手中覆灭,这个陕西副总兵的位子唾手可得,贺炳炎心中就是一阵火热,这一次可算是立下大功劳了。爹要是在天上看着,自己的武功不比他差,想必他也能瞑目了,将来有机会,自己还要领兵去打建虏,给爹报了萨尔浒的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