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事了也没关系,不管什么样子,不管最后残了瘫了,他和阿奴姐都愿意伺候一辈子。
可能先生有事离开了,离开了也没事,他和阿奴姐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人愿意回到他们的身边。
可能……先生死了,死了他们就去找尸体下葬,无论仇人是谁,有多位高权重,有多惹不起,他们豁出命也要报仇。
可结果是,没有出事,没有死亡,连一点事情都没有,高一鹤就走了七十年。
高星感觉自己被压抑的情绪在解开,几十年被辜负的绝望和愤怒终于在火山口开始爆发,可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你知道阿奴姐死前一直在喊你吗?”
高一鹤闭上了眼。
他知道。
那天他就在病房里,所有人都看不到他,阿奴和高星也看不到他,他看着病床已
经衰老的女人在死前忽然流下了泪。
强硬的阿奴,冷漠的阿奴,在枪林弹雨里闯下自己传奇的阿奴,被敌人抓住折磨也不肯服软的阿奴。
在死前流下了泪水,嘴唇颤抖着一遍遍喊:“先生……先生……”
“你在哪里……”
当时的高一鹤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原本安静站在角落里等待她死亡的青年不受控制的上前,他想抓住阿奴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告诉她“我在”。
人群挡住了他,等高一鹤终于伸出手的时候,看到了阿奴软绵绵垂下的手。
她到死也没有抓住先生的手。
这个场景在高一鹤的脑海里一遍遍徘徊,他无数次在心底询问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不能快一点,为什么不能抓住她。
所有他今天来了,不管结局是高星的排斥还是恐惧,他都不想让当年的情景再发生一次。
高星手掌攥起又放开,水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愤怒和恨意让这个老人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上,他急需去发泄心里的恨怒不平。
“啪——!!”
水杯被掷碎在高一鹤的脚边,破碎的玻璃片划破了高一鹤的道袍,热水染深了他的衣角。
他骤然爆发一声怒喝。
“高一鹤!!!”
他转身揪住了高一鹤的衣领,年老体衰的老人居然突然用无尽的力量,把青年从座椅上拽了起来。
高星喘着粗气,恨到双眼通红,一遍遍质问:“你以为你是谁!高一鹤!你以为你是谁?!”
“谁准你这么闯进来再这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