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清凉殿,任由宦官将他扶**榻,任由宦官脱掉他的衣裳,也任由他们给自己喂水,喂饭。
只是不再说话了,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病人。
李弘眼看着父亲被送进了清凉殿,回头对瑞春道:“孤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
瑞春跪地道:“奴婢只能伺候太子到这个时候了。”
李弘闻言吃了一惊,才伸出手去,就看到跪地的瑞春缓缓地扑倒在地上,一滩殷红的血从他身下缓缓流淌出来。
他对自己极狠,一柄尖刀从肋骨缝隙**去,直达心脏,瞬间就死了。
李弘的手颤抖的厉害,想要触碰瑞春,最终还是收回了双手,一步一挪地走进了清凉殿。
他跪在李治的床榻前,握住了父亲那双冰凉的手道:“孩儿知错了。”
李治的双眼看着清凉殿的房顶,一言不发,也不看李弘,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李弘在李治跟前说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把自己的事情跟父亲统统说了一遍,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李治似乎听到了,也好像没有听到,从头到尾没有评判一个字,只是将头转向长安方向死死的盯着。
李弘见状轻叹一声道:“师傅距离九成宫不足十里,明日,父皇就能见到他。”
听李弘这样说,李治缓缓地闭上眼睛,顷刻间,呼吸就变得平缓悠长,似乎睡过去了。
李弘给父亲盖好毯子,就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走到啃竹子啃的忘我的巨熊身边停下来,朝床榻上的李治道:“父皇下辈子多养熊,少养儿子吧。”
一串泪水从李治的眼角滑落,最终滴在枕头上,啥都看不见了。
李弘走后不久,清凉殿的大门就再次被打开,武媚身着朝服一步一停的走进了清凉殿,来到李治的床榻边上,跪坐在床凳上仔细地打量着李治的面容,半晌才道:“雉奴,臣妾来了,许久不见,你想念臣妾吗?”
李治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武媚一眼,就再次把眼睛闭上。
武媚轻声道:“雉奴眼中多了几分薄凉,可是恼怒臣妾?”
李治没有出声,就连表情都没有给一个。
武媚继续道:“明日清晨,云初,薛仁贵,裴行检三人将来觐见陛下,陛下心中有什么苦楚,尽管对他们说,臣妾就守在陛下跟前等待发落。”
李治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讥诮之意。
武媚似乎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