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你拿不出,总有人砸锅卖铁也能拿出来。谁能拿得出,这活儿就给谁干,就这么简单。
而且,就是因为刚交过钱,所以再收一次租车费,这笔钱是不用跟上面分的,全不能落入素以他们三个的口袋里。
两个脚行一共要有几百个力巴,一个人二十五大洋,这笔钱全归自己拿,多么美滋滋?
看着这两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憧憬着钱途光明的未来,苏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或者多伟大的人。
但这种压榨别人血汗来赚钱的事情,让他很难心安理得。
所以他很想不通。
刘海清、李玉坤之流,是怎么做到如此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笔钱是自己应得的?
好像这个时代千千万万个压榨者,都觉得自己的收入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理所当然,就像是一股洪流……
这才是最让苏乙觉得可怕的。
“宽哥和他的人要是回来,不收租车费!”苏乙道,“以后这些人优待点儿,给下面的人讲清楚了,别卡他们的油水。”
李玉坤和刘海清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情愿,苏乙这轻飘飘一句话,几千大洋就没了。
但他们谁都没反对,因为这是苏乙第一次开口。
“耿兄弟仁义!”李玉坤竖起大拇指,“阿宽他们能认识你这贵人,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苏乙笑了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刚上位,手底下无人,这么干也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
这一句话,就让李玉坤和刘海清明白了,苏乙这是已经开始计划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了。
两人微微沉默,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乙也没有要替那些苦力们说话的意思,他虽心有悲悯,却不会贸然在自己的脚行搞什么提高苦力待遇的举措。
这是找死,这是自绝于脚行!
几十年的规矩苏乙要是敢破,整个脚行,所有从脚行捞油水的达官贵人,都会是他的生死大敌!
甚至那些因他得到好处的力巴们都不会感激他,被人三言两语一挑唆,一威逼,就会跟他划清界限,视他为仇寇。
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