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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醒来后坐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切磋三个回合都没占到便宜,最后一个回合甚至被对手打晕了。
这让陈识备受打击,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不是切磋的话,您杀我好几回了。”苏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如此安慰他。
“如果不是切磋,你也不会这么跟我打。”陈识闷声道。
苏乙便不再说话了。
如果真是生死相搏,还真不一定谁能打死谁。
前提是,陈识不拿武器。
“输了就是输了,我输得起。”陈识叹了口气道,“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却也不至于让我一蹶不振。我就是觉得,如果洋人的武术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我们的国术,还真的有必要练下去吗?发扬门派?发扬了也是受欺负,发扬了又有什么意义?”
苏乙说过,他学了一年的武,而陈识习武多长时间?
从十四岁到现在四十多岁,四十年,每日勤练不缀!
结果他在自己最擅长、最骄傲的领域,被苏乙打败了!
这不是败,这是信念的崩塌。
也就是陈识半生坎坷,心志坚定非常,否则这时候早就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疯了。
苏乙想了想,问道:“陈师傅,你觉得我的武术,强在哪儿?”
陈识看了苏乙一眼,确定苏乙没有炫耀的意思,而是真的想跟他探讨。
他想了想,答道:“简,极致地简!简单到从发力到出招,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你所有的动作,每一个步骤,都是为了进攻或者防守而做出来的,太精炼了!不像是国术,或多或少,不可避免都会有琐碎附带的动作。但你的功夫,又不只是一个简字就能概括的。”
苏乙道:“我给你透个底,放眼世界,像我这种打法和练法,只有我一个。”
陈识怔住,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你是说……”
“我那个灯塔师父只是教我了西洋拳击、暹罗拳、柔道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苏乙道,“后来我就自己琢磨了些玩意儿,自己打熬身体。你刚才问我,问我融合所有功夫的打法是谁教的,我说是一个国人,这是实话,不过这个国人也不是武人,而是他说的道理启发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