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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管道尽头的时候,一线天都快吐虚脱了。
“耿爷,呕……你是怎么——呕……怎么忍住不呕……的?”一线天剧烈喘息着道。
苏乙顺着井壁往上爬,一边道:“谁说我没吐?”
一线天艰难地把双腿从“泥泞”里**,蹭蹭蹭往上爬了几步,远离了下面的“浓汤”,几乎感动的热泪盈眶。
“耿爷,我感觉好多了!”他抬头看向苏乙,“你说你也吐了?你一路都没摘下过面罩,你哪里吐了了?”
苏乙上到了顶部,一边开始**服,一边淡淡地说道:“哦,我都咽回去了。”
一线天瞬间呆住,下一秒“呕”地一声,又吐了出来。
“年轻人啊,还是太单纯。”苏乙叹息摇头,“你一直吐,一路都要频繁摘下口罩,臭味儿直往你嘴里钻。越臭你就越要吐,越吐你就越觉得臭,这不就是恶性循环吗?”
说着话苏乙已经把衣服全**了,全身上下**,仅仅保留了背部做了密封处理的包扎,还把自己的怀表等物件用带来的临时挂钩挂在了一边。
虽然外面零下三四十度的苦寒天气,但实际上在这个下水井里,气温并没有那么冷,温度差不多在零上一二度左右。
毕竟连“浓汤”都没有上冻,还冒着白气。
但尽管这样,不穿衣服也是很冷的,尤其是把雪往身上、头上使劲擦的时候。
下面一线天也**了,两人一上一下,把雪袋子挂在中间,不断抓起大把的雪擦拭自己的身上和头上。
如果有过这种经验的人会知道,这么干不但不冷,还越擦越热乎。
但擦过一遍雪,往身上擦碳粉的时候,就开始冷了。
身上挂着的水渍甚至都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碳粉一擦,又变成了黑水,两人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两个非洲人。
然后两人再擦一遍雪。
如是反复几次,两人身上的臭味果然都去除干净了。
苏乙看了看时间,道:“还有两分钟,你上来,我在下面!”
“好!”一线天背着包袱往上走,苏乙往下挪。
狭窄的井壁,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反正就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