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无论是李清,还是身后的李君寿、马希玥二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机笼罩着自己。比起在江畔的时候,更为凌厉,更为明显。
李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李君寿同样大惊,正要喊一句“快跑”。那毫不掩饰杀气,准备暴起杀人的秦霂,却突然转身望向了某处,脸色惨白。
不光是他,就连始终缄默的姜升,都本能般放下了背负的双手。
顺着三人的目光望去,百丈开外的河边,突然多出了两道身影,一黑一黄。
一个是身穿纳衣,脚踏芒鞋的年轻和尚。
一个是黑衣黑帽,身披斗篷的神秘男子。
而秦霂突然收敛杀气,不敢动弹的原因,正是那和尚冲他笑了笑。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那一笑之下,秦霂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念头:不能动,动则死!
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本该讲究慈悲为怀的和尚,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对方内敛的杀机,甚至比自己刚刚那股凌然外放的杀气,更为恐怖。习武之人的感觉,本就要比常人更加敏锐。更何况是秦霂这种,拳法有成的半个宗师?所以他不敢动,即便和尚根本就没有说什么。M.
“那是?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
李清又惊又怕,同时脑海愈发混乱。怕的自然是秦霂暴起杀人的念头,惊的则是那一黑一黄两道身影,来得悄无声息。
然而李君寿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背对着他摆摆手,示意别说话。李清只好闭上嘴,静观其变。
至于马希玥,正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河岸看,同样无话,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和尚,你从南海一路追到这澧州地界,何止迢迢千里?怎么,就不怕我万毒窟藏了后手,增援至此?你方寸山好歹是佛门大宗,可你这和尚杀性忒大,不怕佛主怪罪?”
黑袍男子一连三问,一声比一声响亮。
“无量佛陀,周施主业障深重,又窃取我方寸山灵胎地藏经,贫僧不得不来。至于万毒窟于巴蜀地界做的那些腌臜事,贫僧自会与欧阳闻都计较。”
年轻和尚容颜俊美,额头点着三粒朱砂,说话间,双手合十,说不出的高深莫测。黑袍男子见其闭眼与自己说话,顿时嗤笑不已。
“和尚好大的口气,若是我家教主在此,你还敢如此言语?哼,真当自己是那不烬佛国之主不成?此乃东土大唐,非是你那无垢海,方寸山。和尚,最后劝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