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方左右,另外四個梯队徐徐而进,虎视眈眈。
大股骑队之内,又以五十人为一小队。每队前二十人披挂铁甲或皮甲,用枪矛等长兵器,后三十人则是所谓二部五糺的野人,不披甲而操弓矢。
骑兵们冲进丘陵地带,大队骑兵的队列立即散开,但五十人小队不散,不仅不散,而且前后相继,狂吼突击。
这支驻扎金源内地的女真军队,在经历多次损失和抽调以后,已经无法保持纯粹女真人的编制,披甲率更是直线下滑,但他们采取的战法,仍是百年来女真人惯用的铁骑连环驰击之法,便如怒涛狂涌,一浪高过一浪。
怪不得蒲鲜万奴处心积虑,要夺取这支兵马,仅以战斗力而论,莫说咸平府的兵马颇有不如,就连纥石烈桓端的复州军,恐怕也逊色不少。
这些边鄙糺人就算平常无事,还个个恃强斗狠,到了战场上,嗜血好杀的性子更完全被激发出来。
他们有的厉声叱喝,催马向前;有的举刀挥舞,连连怪叫;还有的扼制不住狂热的情绪,明明没有披甲作掩护之用,却一口气冲到了队列前方。
种种呼喝,种种可怖,千骑如沸水,万人同一呼。
契丹众将举目远眺,北面僧家奴所部有狼狈逃窜的,有企图负隅顽抗的,僧家奴本人所在位置,只剩下孤零零一面旗帜插着。片刻之后,一名披散头发、光着膀子的野女真骑士纵马而过,挥铁棒将旗帜砸倒。
契丹军的中军帐外,一片喧嚣,将校尽皆变色。
耶律留哥只觉胸口一阵发闷,几乎要吐血。不过,他最早想清楚自家诱饵的身份,最早警惕,也最早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在一些契丹贵胄旧族眼里,耶律留哥确实才具有限,所以转战数年也没法开辟一方基业,但他毕竟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之极。在如此紧急时刻,他没有束手无措,而是持刀在手,大步出帐。
“传令!”
将校们慌乱中听到主将的高呼,无不跪伏。
“告诉耶律独剌、著拨两个,让他们领兵与我会合,我亲自去敌上京兵马!”
“遵命!”
“再告诉耶律厮不、坡沙、耶律的、李家奴、耶律薛阇五将,前令不变,诸将整队上前,轮番进攻蒲鲜万奴!一个时辰内,必斩蒲鲜万奴的首级,然后与我共破上京敌军!若我敌住了上京敌军,而他们未破蒲鲜万奴……五将皆斩!”
“遵命!”
耶律留哥高举弯刀,威风凛凛:“传令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