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展。
他在院里又走了两圈,叹了口气。
我杜某人毕竟不是那种智计百出之流,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拿不出什么扭转乾坤的好主意。好在,在中都厮混的时间够长,认识的老相识不少,这会儿,只能请一位老相识出马啦。
他向庆山奴勾了勾手指,庆山奴凑近两步。
“我听说,与其亡羊补牢,不如未雨绸缪。”
庆山奴连连苦笑:“怎么个未雨绸缪法?难道说,还能让时间倒流回去,让那奏书不翼而飞?”
“不不。你现在立即就回宫去,陛下如果查问,你先不要说,咬着牙,坚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会有人去求见陛下,请陛下开恩,饶你一命。”
庆山奴狐疑问道:“真的?你莫不是在坑我吧?我若遭皇帝责打而死,你家节度也就……”
杜时升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
“献甫老弟,你觉得,我家节帅会在乎朝廷责罚?无非两厢各留一点颜面罢了!我这个主意,只为保你性命;就算没有我的主意,难道你还想活了?”
庆山奴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叹了一声:“也罢……”
当下两人便散,各自匆匆奔忙。
到了晚上,宫中传来消息,因为北京大定府丢失的缘故,皇帝暴躁异常。正当红的武卫副使、提点近侍局的完颜庆山奴触怒了皇帝,被勒令拖出去责打。要不是当朝的尚书右丞胥鼎恰好求见,庆山奴恐怕多半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