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两个婢女,从走廊绕过来。吕函走得喘了,还带几分嗔怒:“在望楼上看什么呢?派人来叫你吃饭,也听不见;我来找你,你倒先下来啦。”
“哦,许是走神了,真没注意。”郭宁哈哈笑道:“晚上吃什么?”
“刚炸出的环饼,还有黄鸡粥呢!”
“那不错啊,我可饿得紧了,走,走!”郭宁举步走在前头。
没走几步,便听吕函在后头问道:“那四娘子杨妙真,果然很美么?你们的亲事,可有下文?”
“哈哈,哈哈!”郭宁额头见汗,仰面大笑两声,心念电转。
郭宁在生活上头很是克己,但毕竟年方二十出头,在男女之事方面,偶尔血气方刚。此前两次与杨安儿打交道的同时,他看杨妙真很是入眼,那倒也瞒不住旁人。
而吕函是郭宁的正妻,在昌州时,两人是从小到大,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军中将士资历深些的,也无不以主母相视。
因为这缘故,早前没谁作死,非要在吕函跟前嚼舌头。这会儿,约莫是吕函来望楼寻夫,结果听到外间传言了?
嘿,这种事,怎么解释都麻烦。
好在郭宁很是果决,立即应声答道:“没有你美!没有下文!”
这般说着,他用举着松明火把的臂膀往墙边轻轻一撞,接着“哎幼”叫了一声。
吕函听他叫得惨烈,顿时忘了自家的疑问,连忙攀着郭宁的肩头,伸长脖颈探看:“怎么?又扯着伤处了?可是疼得厉害?”
郭宁在辽东厮杀的时候,身上又受了不轻不重几处伤势,直到回返来州,还没彻底痊愈。
眼见得丈夫出生入死,带伤而回,吕函自然心疼极了。这几日里,她每天早晚亲自给郭宁换药,这是她家学渊源,说不定比那位只会下勐药的医官靠谱些。
这阵子节帅府的生活水平提高不少,吕函的身材丰腴了些,愈发显得眉细鼻挺。
因为天热的缘故,她着了件散缀玉钿的直领团衫,衫子很轻薄,郭宁凑的近了,便闻到脖颈深处隐约透出的香气。
郭宁脑子一热,手上用力,横腰把她抱起,架在了肩上。
吕函吓了一跳。她踢了郭宁一脚,又恐怕踢疼了丈夫,只伏着身体,低声叫道:“压着你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