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成吉思汗率军入中都,不似先前那样,只把附从军当作向导或者吸引注意的幌子,而是授予了许多金国降将重权,使他们承担主攻的重任。
故而,在整条战线上,蒙古附从军与金军的冲突连绵不断。
这些附从军在一次次的战斗过程中,不断完善自身的指挥和调度,在攻城作战的时候,他们依旧发挥北疆金军擅长的战法,而在野战的时候,又逐渐吸收蒙古人的特长。
在攻入蓟州境内的时候,他们或者利用一支部队吸引开女真人驻守兵**注意力,并调动驻军,从而给另一支部队的穿插渗透制造机会;或者同时在多个要点展开攻势,以此诱使敌人进退失措,暴露弱点,最终向关键的目标发动突袭。
从蓟州进入通州,中都以后,附从军的战术指挥明显比原来熟练了。他们小股部队的行动愈来愈大胆,发挥的作用也愈来愈明显。他们与金军的冲突,绝大多数时候规模不大,但频率非常高,结果通常都是蒙古军附从军取胜,而金军丧师失地,狼狈退避。
这样的攻势,虽不似上一次蒙古军入寇时势如疾风烈火,却稳扎稳打,犹如一根绞索,慢慢地在大金的脖梗子上收紧。
而好几名附从军的将帅,也硬生生在战斗中打出了威风。
那军官所说的,契丹人耶律克酬巴尔、渤海人攸兴宗、还有石天应、薛塔剌海、杨杰只哥等人,便是尤其声名赫赫之人。
包括刘然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绝非早年那些女真人庸碌军将可比,更能将之当作贪生怕死的怯敌鼠辈。他们每个人都是真能厮杀的,是才能出众的佼佼者,是可怕的强敌!
这些人当年不过是些金军基层将校,或者是有武力傍身的地方豪强。
因为他们有出色的才能,而且作战经验充足,所以在女真人高官大将的指挥下,常常被要求作为领兵厮杀的主力。但朝廷在军队中的选将用人,又一直遵循着严格的民族次序,也就是要职由女真人担任,其后次渤海,次契丹,次汉儿。
在此规矩制约之下,彼辈的官职总是相对较低,所以难免受掣肘、被拖累,动辄还要得咎于上司,被栽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但投入蒙古军以后,这种情况全都没有了。
说蒙古人野蛮也好,粗暴也好,其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头脑甚是单纯,就只是敬畏力量。力量强他们就尊重,力量弱他们就欺凌和屠杀,所以他们实实在在地关注战场上的表现,钦佩勇勐的战士;对于这些军将个人,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