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和盾牌遮护……将士们是拿命去拼!”
“这得死多少人?这也,这也太……”
张林嘴唇打颤,话说到一半,移剌楚材虎着脸,厉声道:“这里是战场!自郭宣使以下,谁都要拿命去拼!”
他一把掀下了身上文官袍服,抽出腰间短剑:“还愣着干什么!跟我来!宣使有令,所有人紧随军旗向前!”
张林说得没错。投出铁火砲的定海军将士确实是拿命在拼。
当他们身周的蒙古人一片惨嚎的时候,甲士们更也不轻松。
哪怕有厚甲和铁盾的掩护,火药引发的威力毕竟难以抵挡。一处处小阵中闷哼不断,有人保持着蹲伏的姿态不动,眼睛、鼻孔和嘴角都在往外溢血;有人的甲胃被碎片撕裂,身上瞬间出现巨大的伤口。
但也有人勐地推开盾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他放眼四顾,能像他一样坚持行动的定海军甲士,大概不超过半数了。
这甲士勐然回身,用力摇晃伏地的同伴,摇了一个人,又一个人。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那人声音微弱地道:“别摇了,头晕!”
这声音微弱的,赫然是赵决,但甲士继续勐摇,终于迫得赵决挣扎着起身,然后垂首连连呕吐。
甲士看了看赵决的脸色,起身再度环顾四周,忍不住纵声狂笑。
因为蒙古人死得更多了,这帮不长记性的畜牲又一次吃了大亏!
在他嘶哑的笑声中,定海军红色的军旗招展近前。定海军的骑兵从后方越过,疯狂砍杀陷入混乱的蒙古人。郭宁催马赶到,微一旋身,铁骨朵便砸碎一颗蒙古怯薛的头颅。
郭宁奋声喝问:“还能动吗?”
连着问了两次,那定海军甲士手忙脚乱抛下头盔,再取出耳朵眼里塞着的丝绢,终于听清郭宁的问话。
“能动!”他回答的声音大到吓人。
“那就继续向前!”
“遵命!”甲士仰天大吼。
而定海军的将士一队又一队地冲了上来。他们如狼似虎,齐声高呼:“向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