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可雄壮么?”坐在他对面的周客山微笑道:“出入风涛,如履平地,威声远震,折冲千里之外。我在淮东高邮、楚州等地往来时,也曾听人赞叹定海水军遍布里外两洋的声势,此乃国朝之海上长城也。若无伯可先生协助章提举安定海疆,哪有我们这些商贾奔走取利的可能呢?”这年轻人名唤吕午,字伯可,翕县人。
他是嘉定四年的进士,当过乌程主簿、当涂县丞,最近几年因为上书言事忤逆了史弥远,所以仕途不顺,暂在浙东提举兼沿海制置司事的章良朋幕中奔走。
此人虽只是个幕僚,其实地位极其关键,在沿海的影响力也很大。自开禧以后,朝廷迫于大金国的正面压力,对海上水师的建设大大地削弱了,巨额财赋都投向沿江各路水师。
所以沿海制置司下属的各路水军多有狼狈。好在吕午向章良朋建议,各路水师出海剿寇时,凡贼舟所有,悉以给军,这才给各路水师开了生财口子。
从那以后,大宋朝廷的各路水师事实上进入了自给自足的阶段,如定海水军这种市舶司的近邻,更是彼此勾连互助,共同在海上赚钱。
对此,朝廷也只有默许。此刻定海军所主导的粮食走私贸易,随着史相一声令下,大受影响。
巨量物资在明面上过不了市舶司那一关;而在暗中,具体执行对海商舟船阻断的,便是沿海制置司下属的水军。
为此,周客山在半个月前通过章恺的关系,与吕午多次面会协商。站在周客山的视角,你们这批清流人物,是史弥远的死对头,事事与之作对的。
先前你们被大金的政局变动吓住,嚷嚷几句也就罢了,现在史弥远既然要阻断与定海军的贸易,你们怎不改弦更张?
聪明人不应该暗中支持这贸易,用巨额的贸易所得,去激起满朝呼应,痛打史相的脸么?
哪有与史相齐心协力,来和定海军作对的道理?周客山一向挺擅长与人沟通,前后请了几次花酒,反复陈说。
吕午倒也不好意思冷脸相对,于是周客山也渐渐试探出了吕午等人的心意。
在这批大宋朝廷里的正人君子眼中,大金定海军和大宋定海水军,绝无沟通余地;大宋的沿海制置司和市舶司,乃至诸多正人君子们,与大金的权臣也绝无沟通余地。
清流们发起阻断粮食贸易的提议,与大金国的那位都元帅其实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他们就只是为了朝中掀起压制权相,拥戴正统的风潮。这种风潮一旦产生,每时每刻都在打史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