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其中还有很多复杂的背景。
比如忠义军本身就分作两股,有史相最近捧起来的红袄军“九大王”杨友所部,有先前应纯之和李珏两人收容的刘全、国咬儿所部,听说背后还有着四娘子杨妙真的支持。
这两家彼此有争夺,有利益纠葛和冲突。同时他们又与朝廷的地方管理时有抵牾。而所谓忠义军的征募过程,又事实上影响了御前诸军建康、镇江两个都统司的利益,偏偏临安行在又总有人拿着祖宗法度说话,动不动打着彼此制衡的主意,挑动矛盾。
这种纷乱局面,自然和史相脱不了干系。
史相公实在不是那种铁腕强人,他日常靠着平衡和拼凑度日,在军政事务上也是如此想法。所以哪怕是手下得力羽翼出外,也少不了彼此拆台。
这会儿李大东和赵善湘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原本颇受重视,这会儿却眼看着要倒霉的应纯之和李珏,想到了去年还只是知县,今年振翅高飞直入青云的贾涉,想到史相的儿子史宽之、贾涉的儿子贾似道去年以来在真州、在安庆府不知鼓捣些什么……
这些人全都是史相的人,但有人已经倒霉了,却还拢着手里的兵员不放;有人正当红,却占着淮南的地界,让预定要在淮南大显身手的李大东和赵善湘不快;还有人自以为是史相的家人,就蔑视朝廷官员的权威。
当然最后一项只能私下想想,说是不能说出来的。
如今既然金军南下,不乘机削弱他们的实力,更待何时?
“我这就上书奏报,称淮南战事紧急,要统一驱使各部迎敌。”
“我先行文安庆府和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