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请听我说。到那时候,周国公意欲如何,史相公都乐见其成,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史相公向国公承诺,史相本人,对开封的归属并不渴求。”
郭宁要宣缯直说,可宣缯大概是在宋国朝堂斗嘴皮子习惯了,说出的这段话依然拗口,前后意思兜了几个圈。
郭宁一时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史相公打得好算盘!”
一旁的耶律楚材重重哼了一声:
“史相公遣军北上,攻打开封,用的都是自家阵营中人。到日后商议开封归属,恐怕来的就是史相公的政敌了。到那时候,战场上打出来扬眉吐气的成果,却要在外交场合重新交出来,这些人回朝之后定会成为千夫所指,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嘿嘿,史相好手段,这是把我们定海军,当做了他在宋国朝堂争权的工具!”
宣缯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正如贵我两家在海上的生意。”
郭宁轻咳一声:“我和史相公,今后会有很多合作的地方,这点小事,可以答应。”
说到这里,郭宁再度俯身向前:“不过,何以为凭?”
“有史相公手书的信件在此。”
“拿来我看。”
宣缯从怀中取出信件,双手封上。
耶律楚材向倪一使了个眼色,倪一连忙过来接着,拆开封套。
郭宁打开信件,只见信上字体绵密雍容,果然有几分丞相气度,而整张纸上一共只有寥寥八个字:“利穷则散,友不失矣。”
倒也坦荡!倒也洒脱!这史弥远倒也不愧是南朝的丞相!
郭宁读了两遍,哈哈大笑。
笑声中,郭宁把书信给了耶律楚材,让人陪着宣缯,好生招待。
待宣缯告退离去,稍稍走远,郭宁问:“在你看来,宣缯说的是实话么?”
耶律楚材答道:“有关中都与临安之利害,他说的甚是坦率了。可是,开封和临安之间,也当有利害关系存在……他在这上头绝口不提,或许是刻意隐瞒,或许史弥远对他没有交待。国公,这支宋军可以作为友军,却也不得不防。”
郭宁点头称是,沉吟片刻。
韩煊问道:“国公,咱们接下去该如何?”
郭宁不愿让将校们瞻前顾后,当下只道:“南朝人斗嘴皮子,咱们只斗刀枪便可。战场上的事情,战场了,诸位做会战准备吧!”
郭宁抬高嗓门:“宣缯想让我见一见大宋将士的勇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