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样,不惜用强硬手段夺取财源,另一方面,则另辟蹊径,试图构建更低成本的军队。
这几年草原上的环境固然艰苦,草原极北部的荒原和原始森林里,气候比草原还要寒冷。那些“槐因亦儿坚”即林中百姓,过得更是艰难,去年一年里,足足封冻了六个月,什么渔业牧业狩猎,都不要提了。此时寒气尚未南下,但北方已经滴水成冰一个多月,根本就没法让人正常度日。
所以这几年来,林中百姓一直在持续迁徙南下。
来的不止是早年被术赤征服的斡亦剌部,还有各种其它部落,比如捕鱼儿海沿岸的吐麻部,分处北海两岸的不里牙惕部和巴儿忽惕部,杭爱山北面的康合思部,再北面不知什么地方,骑乘着巨大驯鹿,自称秃巴思人的蛮族等等。
这些林中百姓,比蒙古人更野蛮,更无知无识。哪怕在蒙古人看来,他们也只顶着一张人模人样的脸,其内在根本就是野兽。
这些野兽不知道吃什么是好的,不知道穿什么是暖的,几乎没有豢养的成本。他们来到这个世上,浑浑噩噩地活,也不在乎浑浑噩噩地死。他们赤贫而愚昧,凶残而毫无组织,所以易受驱使,像是天然忠诚的狗。
别勒古台派出人手,将他们一队队地拆分打散,不断地屠杀和虐待他们,把他们对蒙古贵族的畏惧,转化成了疯狂的崇拜和信服,然后利用多年来陆续流亡草原的金国逃人,去严格训练他们。
持续的残酷训练下,南面汉儿军队的那套,他们都懂了,都会了。作为草原上的新鲜血液,他们比起从西域来的援兵,更忠诚也更残忍。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性命毫无价值,连他们自己也不在乎,所以别勒古台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毫不留情地消耗。
先前,别勒古台打算用他们来压制背叛成吉思汗,投靠大周的蒙古六千户,以此向草原各部展现黄金家族的战争潜力。却不曾想,会在乌沙堡撞上了大周的禁军。
说来这也是一种很可悲的情形,那么多蒙古人分散在二三十里方圆的战场上,绝大多数人却都在观望。而他们的观望,逼得别勒古台不能选择逐次后撤,这一场无论如何都得打,而且要打出黄金家族的威风!
好在他们终究是蒙古人,不可能轻易背叛。只要别勒古台证明自己能和周军抗衡,局势就依然安稳。而周军远道而来,粮秣物资的补给必然困难,只消三五日里分不出胜负,他们就只有退走。
到那时候,别勒古台派出轻骑沿途骚扰,等到周军失去信心和锐气,疲惫不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