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外的,对瞿梁氏又很自豪。
嗯,疼爱老婆的男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她好奇心起,按捺不住,离了座道:“我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等秦琴一走开,只是喝茶的明湛,看了一眼瞿素清:“瞿里正,我听闻早在二十年前,御稻田旁就开辟了苦丁茶园。为何你却说并无种植?”
瞿素清笑容渐渐收敛,低了头,道:“茶园已经毁掉了。”
明湛又呷了一口茶,忽然说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三年前你下山,被骗的应该不止是银子吧?”
瞿素清的神情顿时不自然了,移开了视线。明湛也没说话,就那么坐在他身前,注视着他,安安静静的。没过一会儿,瞿素清低声说:“是啊,不是银子,是金子,是千金。我哥的第二个孩子。那一年也是从山里得了一块雷劈沉香,我哥拿到山下去换钱。遇到了那个山下人……他说可以用他手里的香,再加一点钱和我哥交换。我哥急着出手,就换了。换了那香也没再继续出手,带回来点。我嫂子闻了几天之后,就下来了一个成了型的闺女……我嫂子一个月后就去了。我哥疯了,哭着喊着满村奔走……呵。”
明湛黑水晶般的眸子底下,闪过一丝微芒。
他道:“是香骗子么?”
摇了摇头,瞿素清很是迷茫,道:“我们不过是山民,哪里知道对面什么来路?银子是真的,那用来换的香也是真的……也许,真的只是我们命苦罢了。我们见识少,认不出那玩意儿是滚了麝香沫子的檀香结,是我们活该倒霉啊。”
“本来,山兰村的里正,应该是我哥来当的。他和我嫂子一死一疯,苦丁茶园再也无人打理,也就荒废了。你看到阿山没有?就是我侄子……”
明湛见瞿素清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拍了拍他肩膀,愧疚道:“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沉香名贵,却终需要望天打卦来挣着了。苦丁茶难种,却稳定产出,如果跟马帮罗扛把子搭上线,能往县城里卖个好价格。是一门长久进项。可能……你哥会比较希望你能够重新种好了苦丁茶,而不是用来做自家解渴用的饮物。”
放下了捂着脸的大手,瞿素清满脸迷茫痛苦,两眼就跟大白兔似的,红得出奇。
从怀里取出一张素简,送进瞿素清手里,明湛道:“愚兄不才,和罗扛把子有一点交情。你也知道我家住那里……如果你有想法,过了年到靠海村我家里来找我。”
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素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