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道:“拿去吧。你是官家小姐,金银头面什么的,我这边款式俗气,送给你了你也用不上。这些银票你拿着,就是你的私房钱,日后是要给你娘亲延医请药也好,是要用作你的嫁妆也好,总有个用处。胆气都壮一些哩!”
陈子梅垂下眼睛,激动得涨红了粉嫩圆脸:“姐,你对我真好……我……我日后出嫁,希望你可以来喝我的喜酒。”
秦琴道:“那就得劳烦你爹爹,给我们下请帖了。”
她很清楚,虽说在工地上大家都以她为尊,同吃同住同劳动。
等出了这个门槛,各自回到各自生活中去,门第就会重新成为她们之间的鸿沟。
陈子梅青春年少,可以离经叛道。
她秦琴,却不好跟着小姑娘一起胡闹。
陈子梅泪盈于睫,对着她深深一福身,就此拜别。
……
大桥落成后,一时三刻的,人还没那么快散去。
要结算工钱,要领赏,还要把搭起来的各种脚手架、贝雷片、木棚、就连铁钉也是能回收利用的。这些事儿,都和秦琴没关系了,倒生生的把几个师爷又给熬了两三个通宵!
指挥所里,沙盘拆掉,钉满了图纸的墙壁也还原成光秃秃的模样。
秦琴把拆下来的图纸堆叠好,一样一样的交给卫家栋:“这一张长轴,是总图。可以按照等比例来做放样,放好小样之后,再用炭笔勾勒大图轮廓,最后填上细节即可。这一部分标着‘甲’字号的,是桥墩细图,‘乙’字号的,是贝雷片组装图;‘丙’是桥面……”
卫家栋仔仔细细地听着,垂着眼睛,认认真真用木炭条做好标注。他的身旁,卫大造配合着他卷好了图纸,放入由卫小造带来的藤编筐子里。
秦琴恋恋不舍地,看着最后一张图纸卷走,说:“好啦,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们,日后可以造出更多桥梁,造福百姓……嗯,修桥铺路金腰带,最积福德遗后代。”
卫家栋垂着眼皮,有些害怕感情流露地,异常低沉地“嗯”了一声。
卫小造却没忍住,眨眨眼睛,黄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卫大造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低声呵斥:“哭什么哭,丢脸!”
“对不起……我……我不敢了!”卫小造举起衣袖拼命擦眼睛,擦着擦着,浑身发抖,索性一弯腰趴在滕筐上,再没直起腰来。
看着哭得浑身哆嗦的卫小造,秦琴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眶。按捺住激动的情愫,依足江湖礼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