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哭嫁演唱的深入,她用帕子挡着脸,肩膀不断颤抖,泣不成声。其余伴坐在旁的女眷们,有用帕子拭泪的,有小声啜泣的,有忍不住痛哭失声的,屋子里一片悲声。
秦琴见陈子梅哭倒在母亲怀里,陈母上气不接下气的,气都喘不过来的模样,心里不落忍,上前去拉住了陈子梅另一边手。她依稀听说过,哭嫁期间叫停了唱哭嫁的是不吉利的,也就不好叫停,伸手轻轻拍打着陈子梅肩膀,以示安慰。
哭嫁结束之后,就到了添妆时刻。
陈子梅的几个伯娘、婶婶,一个个哭得眼睛红红,就跟大白兔似的。在打开了的花梨木妆奁盒内,放上一对镯子,一条项链什么的。
“叮”的一声微响,一只小得只能勉强套进小指头的金戒子,落入了妆奁盒内。
现场气氛,顿时不对了。
放戒子的,是个方下巴的妇人,肤色白净,粗浓眉,脸上带着晒斑。她微微笑着,道:“阿弥陀佛,婶婶愿侄女能够和岑公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句老实话,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还不如不笑。
陈母心口急促起伏了一会儿,强忍了下来,微笑道:“谢谢弟妹。”
陈子梅也跟着小声道:“谢谢婶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因为妇人给的添妆,实在过于寒酸……秦琴不知道这妇人什么来头,就是纯粹的不平起来。ъìQυGΕtV.net
旁边有人低声嘀咕:“还是亲婶婶呢,太寒酸了。”
有人附和:“小气也该分场合啊……”
添妆的顺序,按辈分从高到低,关系先亲后疏。那个戒指妇人之后,就轮到了陈子梅平辈的姐妹了。大姑娘们手头没什么钱,添的东西也就讲个心意。
其中最特别的一样,是陈子梅堂姐陈子桦送的一串手工穿的小金珠,一颗颗真金打造的黄金珠子,灿然生光。虽每一颗个头都不大,但加起来也值不少钱。听说是陈子桦一年前开始用自己的零花钱一点点地攒下来的金珠子,大家都夸陈子桦姐妹情深,把看起来面相很老实的陈子桦夸得低头不语,连连朝母亲身后躲。ъìQυGΕtV.net
轮到最后,“啪”一下,一张细棉布的素面帕子放在了妆奁盒上。
细白的棉布,一角绣了一朵小红花,送帕子的小姑娘,一脸天真单纯地仰脸对陈子梅道:“姐姐,祝你和姐夫早生贵子。”
那小姑**脸,长得跟戒指妇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