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起床就晚了。不知道春花第几次过来叫她起床,才叫醒了她,睁开眼睛,呆愣愣瞪着顶棚:“春花,让我多睡一会儿,我困得很。”
哗啦啦——
拧着毛巾水,玫瑰花的香味伴随着氤氲水蒸气钻入鼻中,春花边忙着手里的活计,边说:“夫人,别睡了。前头有个从岑府跑过来的腿儿,候了您大半个时辰了。我们拿银子打发他留了话再走,他也不肯,说必须亲口告诉夫人。”
秦琴一听“岑府”二字,困意顿时全飞了。
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花厅。那腿儿腿上还打着甲马,风尘仆仆的模样,秦琴就吩咐春花道:“给他倒一杯甜茶,多加蜂蜜和盐巴。”
这种甜茶是街上底层人的恩物,能迅速补充糖分、盐分和水分。果然那腿儿一杯甜茶下肚,嘴巴一抹,满脸感激地跪下磕头:“县君千岁恩典!谢县君千岁!”
“起来吧。千岁什么的,也不当得。”秦琴道,“有什么要紧的口信,你立刻跟我说。我自然重重有赏。”
腿儿道:“就一句话:老太太身子安好,县君药到病除。”
秦琴眉头一挑,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但她自己也没想到,见效如此之快?她慢吞吞地伸手入袖,摩挲着钱袋子,问:“是谁让你传的这句话?”
腿儿道:“是内宅的金珠姑娘。”
那就对了。岑府内宅森严,女眷不得轻易出门见外男。陈子梅有什么要紧事,只能让金珠去办——如果这腿儿说,是陈子梅亲自吩咐的,那反倒可疑。
摸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叶子,秦琴交给春花,笑道:“辛苦了,这是你的赏钱,这就退下吧。”
腿儿见她出手豪阔,不禁喜出望外,欢天喜地的跟着春花下去了。
秦琴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去了衙门。
有县君腰牌,秦琴自己也能够在衙门里自行出入的。打听到了明湛的办公房,她自去等明湛。不大会儿功夫,明湛的新小厮清言带着明湛过来了,“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脸色有点忸怩,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秦琴却已浑若无事,开门见山道:“阿湛,你可以帮忙约一下岑宇出来么?”
不料,明湛一听到“岑宇”的名字,脸色更加古怪了。他问:“你见他干什么?”
秦琴犹豫了一下,让清言外出把门,自己压低声音,把岑家的内幕,陈子梅求助等话,跟明湛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道:“刚才来了个腿儿告诉我,岑老太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