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咳嗽完,带着几分虚弱地开口:“对不起,哥,是我不配了。我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无力供养你们了。就让我守着祖母和妻子,度过余生吧。”
“各位,请让让,我要给我祖母和妻子送饭回去了。这里面可是我特意跟四海酒楼余大厨订制的水晶蹄膀,让我那没牙老祖母也能咬得动的那种做法……凉了就不好吃了呢。”
一边说,一边分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走了。
岑进朝着岑宇伸出手:“远瀚,你别走——”
却被潮水般的人围拢了。当头一个大婶道:“岑小探花,强扭的瓜不甜,既然都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了。你们兄弟两个,一个养老祖慕,一个养父母,公平得很嘛!”
旁边穿着犊鼻裤,短打衣的强壮大叔附和道:“就是咯!”你弟不想要跟你回去,就别勉强了!他都病那么厉害了,看着命就不长。做人尚且要留三分后路呢,对自己亲弟弟别做那么绝,算是给自己攒阴德!”
“真没想到啊,堂堂探花郎,竟然自己都养不活。要靠病重的弟弟养活。”
“我看,这分明就不是探花,这是吸血鬼嘛。”
“岑家二少真可怜……”
岑进急急忙忙的分辨:“我不是,明明是他不对……”
旁边一个小老板模样的人,斜着眯眯眼,冷笑着:“岑小探花,我看你们兄弟们的感情,也不是你在外头说的那么好嘛?”
旁人恍然大悟,齐刷刷看着岑进:“对呀,还说诗书传家呢。这对弟弟跟吸血,就是当哥哥该做的样子么?”
“兄友弟恭,首先就是当哥哥的要友爱,才有资格要求弟弟对自己恭敬啊——嘿!老子也是念过两年私塾的!也是认得两个字的,晓得不啦!”
那小老板笑容别有深意,岑进认出来了,自己前两天正在他店里赊了些东西。果然,那小老板下一句,话锋急转直下:“小探花,不知道你前日在我这儿拿的东
ъìQυGΕtV.net西,啥时候方便,到府上结个帐?——不是小的财迷心窍,实在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你上月一千,这个月八百的赊欠呀!”
岑进躲闪着小老板的眼光,梗着脖子道:“我是探花,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情,能欠你帐么!请不要那么市侩!”
他心虚地分开人群,夺路而逃。
逃,是没有用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岑宇和岑进分了家,不再给岑家挣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文州城。一大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