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定了定神,就去了书房找明湛。明湛穿着一身紫色薄绸家常服,正在临窗作画。真是很奇怪,他从来不好这些琴棋书画的,怎么今天却有闲情逸致画起画来了?秦琴不禁好奇心起,走上前一看,只见枝条苍遒,幽苔密布,框架布局,大有可取之处——反正,是画得比她好多了。
明湛什么时候添了这副本事?秦琴惊讶得说出了声:“咦,你画得很好啊!”
一句话,让明湛手里的画笔凝在了半空中,扭脸回眸,那如水温柔的眸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你在夸我吗?”
秦琴猛点头,“当然啊。”
明湛就笑了。
他一笑起来,秦琴就很有冲动去抱他。
那是人对于自己亲近的人的最原始的冲动……
这么说,明湛真的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呢。
回过头来,继续落笔勾勒,挥毫之间,点点墨梅就在枝头绽放。明湛道:“最近心烦,就做点事情静静心。画得一般般,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秦琴不禁脱口而出:“不会呀,画得可好了!比我强多啦,我只会小鸡啄米图,还有大战牛马关……嗯,大战牛马关那套连环画册子,现在被小夏带回书院里去了。不然请你给它续下去,怕是比画这些花花草草,更能静心。”
脑海里出现了那本活页小册子,明湛不禁笑出了声,说:“得了吧,那些小人儿,跟个芦柴棒似的。还套着那么大个脑袋,我多画几个,脑子里就该开始打仗了,还心静个什么……”
被秦琴一打岔,他的墨梅图是彻底画不下去了,明湛放下了画笔,活动着手腕子。
秦琴刻意不提那婆子的事情,只拿些闲话打岔,说些过两日上路的注意事项。一不小心话多了,倒显出几分焦虑来:“这次到京畿,不能再借住别人家里了。我们得自己寻摸个住处。过两个月秋官来考春闱,也好有个地方……”
顿了一顿,忽然若有所思,明湛问:“怎么不说了?”
秦琴掩嘴失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那些到处买房子的房姐啊!”
“房姐?”明湛多聪明一人,立马明白了这俩字的含义,笑眯眯地说,“对呀,你就是房姐。十几个铺子一个宅子,京畿里头三个门脸房……当得起这个称呼了。”
秦琴不免抱拳谦虚:“哪里哪里,还差远呢。我会继续努力的!毕竟我要养你啊!”
“养我?”明湛眼睛弯弯,好像突然之间落下了漫天星星:“嗯。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