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了低声啜泣,缠绵不绝。
秦琴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没想到明湛也没睡着,在对面的箱笼上传来他说话:“丧母之痛,痛彻心扉啊……张姑娘,也算是坚强了。日后她的路,怕是不好走。”
秦琴抱住了枕头,有些刻意地忽略了张萃萃的哭声。
她道:“我连丧母之痛是怎么个痛法,都不知道。”
明湛骤然陷入沉默中。
他忘记了,秦琴的生日,就是她母亲的死忌。
生剖腹,活取子。
“对不起……”他低声道,“我以为你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秦琴道:“我确实没有放在心上,那是我的痛苦,和他人无关。同样地……萃萃姑**痛,也只能靠她自个儿熬过来。就如同那种受了伤的猴子,为了博取同伴的同情,不断地翻出自己伤口被别的猴子看,换别的小猴儿一个摸摸抱抱,最后却因伤口没有得到静养,生蛆而死。”
明湛:“……”
秦琴道:“没有同情心固然不可取,同情心泛滥,却也未必就是好事。”
明湛道:“秦琴,有时候你真是冷静得可怕……浑不像个女子。”
“女子?”秦琴轻笑,“女子该如何,难道不是身为女子的我们来说了算的么?”
明湛:“……”x33
听起来有道理。
但也就有那么一点。
秦琴忽然地说:“你听,她不哭了。”
支棱起耳朵凝神捕捉,明湛果然没有再听见那压抑悲痛的哭泣,他说:“这算是熬过去了?”
秦琴道:“过于直男了哈,女人的感情和男人不一样,不是哭过捂着,过后结了疤就算了的。总得有个三年五载……但,今晚算是过去了。”
翻了身,困意涌上,合上眼睛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不成想,越是想要赶路,越是被耽误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驿官来报,驿站上却是传来了城里闹得反了天的消息!
天降大祸,客船蒙难,死伤了这许多人,原本当地官府极力想要把消息瞒住,谁曾想这里面有一个督查院经历的事儿传了出去,掌管当地船舶水利的那位布政使就只得迎着头皮上表请罪。
这件事绕不开督查院的朱砂印,众官员满淞沪府的到处寻,没能找到明湛的身影。最后也是他们神通广大,一路寻找,找到了驿站里。
那会儿明湛领着两家人,装好行李套上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