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说:“幸亏有你在这儿,不然的话,就麻烦了。妹子,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这次你来我以为你还住我们家呢,没想到你默不吭声的,在京城里买铺子买房子,安家置业了,真是能干得不行……”
秦琴微微一笑,道:“谢谢夫人好意。”
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到了给时玥的婚事上。因听说秦琴家也有个小闺女,今年也十二了,再过两年就该有媒婆上门。说起这件事,时夫人可就不困了,用过来人的身份,谆谆教导:“妹子,虽说你打算把闺女多留在身边几年,可是嫁妆也该开始准备了的。特别是那些良田地铺,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买到合适的。要知道,嫁妆就是女孩子的腰杆子,越丰足,腰杆子越硬。就我们家,算是京畿里中等人家,也备了三十亩良田,二十亩中田,十个铺子……”
秦琴严肃对待,一一听在耳里,记在心中。
又坐了一会儿,时金川也回来了,听说秦琴来做客,时金川亲自派人相邀去见。
时夫人就道:“这可稀罕,平日我们家老爷从来不见女客的,都是我来接待。县君好大的面子呢……走,我陪你一起去。”
时夫人还真的亲自陪着秦琴去了时金川所在的外书房。和秦琴猜想的一样,时金川见面就问:“阿湛的近况如何啊?自从他入了皇家书局之后,我约了他好几次,他就跟住在了书局里似的,总退却不去。年轻人一时的失意无所谓,日后定当还有振翅高飞的一日,就是心气不要丢了啊。”
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秦琴就知道,时金川跟明湛,并没有再十分相交心。
甚至说,其实已经生分了。
她垂眸笑道:“阿湛调节得很好,我们夫妇原本是山野之人,一时幸运成了堂前客。如今的日子,比从前土里刨食海边挖螺的,已好到了天上去了。不会十分灰心的。不过……时大人说对了一件事,阿湛确然十分喜欢书局里的差事,还带我去看过。我们夫妇都没读过什么书,因此十分敬惜字纸。就算在皇家书局里呆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时金川眼睛睁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捻着胡须的动作也有了点儿迟缓。
秦琴就知道,他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安稳的。
在这些长年身处权力中心的朝廷大员心目中,顶顶重要的,就是头戴乌纱手握权柄。
对于寻常老百姓的快乐,已无法感同身受。
而她,恰恰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忘记来时路。
垂着眼睛,秦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