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明湛第一天上朝。
天还没有亮,明湛起来装束,看到秦琴呵欠连天的爬起来,在旁边陪着,就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秦琴道:“我不放心。”
没头没脑四个字,倒逗得明湛发笑,他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这是去皇宫,又不是去打仗。”
秦琴道:“比去打仗更加难办呢,听说昨天开始,皇宫门口就点了香案坐了许多书生,声势浩大得很。”
“无所谓。”明湛毫不在乎地说,“我不过是个荒野匹夫。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荒野匹夫做不来的!”
秦琴也懂了,嘿嘿直笑:“好。”
她开始往明湛身上挂小包包,明湛冷不丁的,被她挂一身,鎏金错银镶绿松石的带钩都勒不住腰带。赶紧扶稳:“这些都是什么?”
“这是石灰,这是辣椒粉。这是……”
明湛:“??”
他汗哒哒地,把东西一样一样往下解,“你想多了。不能动手。谁先动手谁不占理。”
秦琴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就被劝住了,又开始一样一样地把那些居家旅行,群殴打架必备的玩意儿往下解。明湛留下了辣椒粉,道:“这是我们家平日做蘸水的那种辣椒粉么?”
“对啊。已经不多了。京城种不活辣椒,这里头剩下的,都是我们从琼州带过来的,放小厨房里留着做菜涮锅用的!”秦琴还蛮心疼的。
明湛就留下来了,道:“那这个留给我吧。”
秦琴:“?”
但明湛没有说有什么用处,她也就不细问。
匆匆交谈数句,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停止忙活,很快地把明湛装束停当,车子也准备好了,“明”字灯笼一挂,向皇宫而去。
皇宫门前香案俨然,白蜡如淌眼泪,照亮了那静坐着的书生们蜡黄的脸。间或一点点微微的骚动,在旁边候着的大夫立马猫腰弓背的窜进人群里,把昏掉的书生抬到一边去,几口浓酽的参茶从牙关里灌下去,再喂几口稀粥,等那书生睁开眼睛,又坐回去……
天衡放下车帘,低声冷哼。
闭目养神的明湛轻轻睁开眼睛,道:“怎么看?”
天衡道:“参汤味儿浓郁得满天街都闻得到,还有那稀粥飘出来的肉香味……知道的说这地方是皇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属下老家门口的二十年老字号食坊。”
坐在天衡对面的天权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嗤——”
明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