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看了秦秋平一眼,忽然对他作了个揖,把秦秋平给吓着了,一边忙不迭的把秦琴扶起来,一边连声问“娘,您这是怎么啦?”“娘,您不要吓我!”
秦琴坐回位置上,方才缓声道:“秋官,那日的话,竟是你对了。我错了。”
秦秋平满眼问号,年轻稚嫩的面孔上写满了震惊。
徐西宁死去的模样,又在眼前浮现,还有徐西宁的哥哥徐东升被救治醒来之后,那悲恸欲绝哭晕过去的样子,彼此交叠,最终模糊了秦琴视线。她扶住额头,道:“一个人,如果单凭一己之力,没有一个安全稳固的环境。那么无论她多么自强自爱,聪明有才华,那也不过是一棵长得茁壮点儿的荠草罢了。”
聪明人不说笨话,秦秋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一软,安慰道:“娘,我们已经尽力了。”
“秋官。你什么时候动身赴任?”
“根据吏部的安排,十天之后出发。”
“那就是了。你要回琼州去了。爹娘似乎还得在这边待一段儿呢。”秦琴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秦秋平的手。几年时间过去,秦秋平早就长成了大人模样,一双手又长又大,手指头却很秀气,随了明湛。但被母亲执着手的时候,他还是很乖顺。她道,“秋官,娘没什么文化,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字眼。但,你要做个好官,要护着一方百姓安慰,不要……不要再让城北那种事情发生了。”
百闻不如一见,那日的见闻,也是刻入了秦秋平脑子里的。他用力点头:“我知道的。”
秦琴道:“那个孩子……叫徐东升的,怎么样了?”
“接回来了,安顿在客院里,大夫说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日本来就是受了惊吓,身上那些都是摔落井底时擦出来的皮肉伤。最严重的那处是被人打中的侧脖子,但大夫说,对方力气不大,似乎是女子所为。”秦秋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不说,秦琴帮他说下去:“是徐西宁干的,她为了保护哥哥,把他打晕了丢进枯井里。然后只身引开了那些贼人。”
秦秋平哑声道:“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成天呆呆的。只在我提到明天要安葬徐西宁的时候,他才有反应,说他也要到场。”
“那你答应了么?”
“我自然是一口答应了的。”
“你做得很好。”秦琴闭了闭眼睛,轻叹,“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只往细处挑啊。能帮,就帮一把吧。”
秦秋平道:“娘,我打算……打算收他做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