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点儿都不生气,脸上赔着笑,生涩的吐出几个别扭的字。
村民们听他说话的语调,以为他是个**,便不打他了,还很同情他,给他拿了好吃的,一个大爷还送了他一身满是补丁的破衣服。
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套衣服。
之后阿蝉姑**爷爷收留了他,他便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由于说话不利索,一直被他们当成**。
而且是一个勤快的**,因为他总帮他们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就这样,他在阿蝉姑娘家里过了大半年,说话也终于利索了。
他们觉得他也不是多傻,只是有点儿傻而已。
秋去冬来,天气越来越冷。
阿蝉姑娘总是咳嗽,干的活儿却越来越多。
因为他开始萎靡不振,总是哈欠连天,越来越想睡觉,劈个柴都能睡着。
他知道,他冬眠的时间快到了。
不能拖下去了。
那一天,他打起精神对阿蝉姑娘和爷爷说,自己要离开了。
不过只是暂时的。
他明年春天,还会回来找他们。
此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成了他记忆最深处的东西。
而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当时的情景,像被记录在投影石中一般,正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
小渔船已经挂上了帆,阿蝉姑娘给他准备的鱼干也已经放在了渔船中。
他看到年轻时的自己穿着满是补丁的破衣服正站在海边,微笑着对阿蝉道:“阿蝉,我们下次再见,要等明年了。”
他看到阿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柔。
而自己则是跳上渔船,划动着船桨离开。
那时的他,并未察觉到她眼底的哀伤。
阿蝉看着小船越行越远。
他似乎感受到了阿蝉心中所想,感受到了她那时的悲伤。
她不禁对给她起这名的阿爹产生怨怼,为何要给她起名阿蝉?
蝉没有明年,蝉的生命那么短暂。
她看着那越来越远的飞舟,缓缓抬起手,轻轻晃动了一下。
眼角泪珠滑落,压抑着,轻声自语,“**,若是还能再重逢,那便是来生了。”
他听到阿蝉低声自语,心中惶恐,不停的拍打着相隔的一道无形的墙。
想将那**叫回来,想问问阿蝉,为何在明年春天找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