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的映射下,八旗镶白旗的绣龙三角旗在阳光下仿佛在发亮,三千多披甲骑兵嗷嗷叫向远处的乞活军阵列冲去。
“稳住!先别急着放!”
陈庆连忙下令让手下的弓弩和火铳稳住,等对面放近些再发起攻击,但这些个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青壮哪里有这纪律性?清军离着还有百来步呢,火铳弓弩就已经稀稀拉拉的响了起来。
“嗖嗖”
“砰砰”
软绵绵的箭矢和弹雨根本无法对全副武装的八旗铁骑造成杀伤,除了两三个倒霉蛋,三千骑兵毫发无伤。
他们凭借高超骑术,紧紧伏在马背上,任凭对方的射击,纵马一往无前。
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边是放下农具,拿起武器不到三个月的农民,另一边是身经百战从关外杀到江南的悍卒。
纵使双方人数差距是一比五,但胜负也早已注定。
不过瞬息之间,骑兵冲到了三十步左右时,前排八旗兵从马鞍之下抽出强弓,撘上箭头占了箭身近四分之一的重箭,对着乞活军阵列就是一轮抛射。
箭法刁钻毒辣,瞬时间整个战场都是乞活军士卒中箭倒地的惨叫声,本就混乱的阵型犹如被泼入冷水的热油,哗啦一声开始解体。
陈庆原本是卫所里的小军官,对于打仗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但眼前这种状况他实在是没见过,乱糟糟的队列里无论怎么大喊大叫都无济于事。
彪悍的清军收起弓箭,抽出弯刀和花骨朵,嗷嗷乱叫,重新组成一个锋矢状阵型,从乞活军混乱的薄弱处狠狠凿了进去!
站在前排的乞活军当场被如浪潮般轰隆作响的马蹄踏成肉泥,后排的将士也被带着强大惯性的骑兵手中刀、锤碰上,死伤大片。
本就混乱的乞活军阵列被这样一凿,轰然溃散,所有人都丢下武器,争先恐后的往后方跑去,也没有队列可言,漫山遍野都是溃兵。
如果说结阵的步兵面对骑兵时,还有鱼死网破的可能,那么溃散的步兵对于骑兵而言,便是等待收割的稻草。
三千铁骑以牛录为单位,分做多股,追杀而去,两条腿哪里能跑过四个蹄子?无数乞活军被连驱带赶,往不远处的吉水岸边而去。
八旗兵边赶边杀,也不接受对方投降,上万人被驱赶到吉水岸边,要么反身抵抗被杀,要么只能只身过河,大概率被淹死,于是乎,绝大部分士卒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反抗,而是企图游过吉水。
此时已经步入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