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很负责了,如果战事有变,应当是李过等人放弃一切,哪怕牺牲全部军队,也要
护佑朱由榔撤离江西才对。如现在这种,还要要求天子继续往前线,还是决战战场中心推进,简直是无君无父。
可后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此情此景,如果说出一个“不”,是何等的懦弱与卑劣!
朱由榔突然跳过了这个话题,轻声发问
“将军家中这两年如何了?”
李过悄悄打量了一眼对方有些涨红的面色,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天子发怒,这倒也是,如此“置君父于险地”的建议,若是换作朱祁镇或是万历之类,怕都已经让人推出去砍了。
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失望叹息。
“臣内子数年前就已殁于乱军中,只留下一子,如今已然成年,正在军中效力,为阵锋千总。”
朱由榔沉默片刻,浅浅低下头来,有些不敢和这位百战余生的老将对视。
“赤心,说实话,朕......朕怕了。”
李过闻言惊讶哑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顿了半天才道
“陛下万乘之躯,自当......”
却是被朱由榔马上打断
“可朕知道,赤心你也好,宁宇都督也好,包括内阁几位学士,早就已经把自己的性命乃至于家人置之度外了。”
“再往下,军中多少将士,或是顺军余部,或是西军旧卒,或是江南溃兵,多少人怕是连家都没了吧,又何谈什么妻妾、子嗣?”
“如此说来,咱们这二十万大军里,这数省之地的小朝廷里,若说最没资格怕死的,就是朕!”
讲到此处,朱由榔声音低沉,双拳紧攥,眼眶竟是有些发红
李过闻言有些惶恐,又有些感动
颤声劝慰
“陛下不必如此......”
朱由榔却是发泄般接着不断,既有自责,又有羞愧,竟是连“朕”都不用了。
“我有什么资格怕?比起你和李定国,比起辗转千里而来的光复军将士,我没有家破人亡的际遇,没有饥寒交迫的苦痛,我还有妻妾,还有子嗣,还能发号施令,还能受人跪拜!那些死在潮惠、死在桂林的将士,他们把身家性命这般交给了我,刀山火海,也没有埋怨一句!我如果就这般逃回肇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座亲自奠基的忠烈祠!”
他想起当初在潮惠、在桂林时,那些个奋不顾身,无惧锋矢,聚拢在他龙纛之下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