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写。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才顿顿挫挫地写下几个单词。
“我也会烧菜。”
……
今天很晚才睡。
以往的时候,她都会被她的大哥哥抱去浴室,用温水给她一个热水澡。
会在水里面放一些奇怪的药剂,说这样的话,身上的疤痕就会慢慢地褪去,而也确实和大哥哥说的一样,身上的鞭痕现在已经只剩下了那些浅浅的痕迹。
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是害羞。
等知道的时候也已经习惯了。
他会在她的头上弄许许多多的泡沫,甚至能够偶尔看到那飘起的泡泡,可以呆呆地看很久,然后看着它噼砰一声破碎掉。
而每到那个时候,她都会无来由感觉到一丝害怕和惶恐。
就像很害怕现在的生活也会那个泡泡一样。
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她拥有自己的一间小小的卧室,隔壁就是林恩哥哥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外面的街道,能够看到那纷纷扬扬的雪。
可今天她却是乱糟糟的。
怎么也无法入睡。wwω.ЪiqíΚù.ИěT
也许是因为写下了那几句话,又或者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她希望雪莉姐姐能够像哥哥一样每天都陪在她的身边,但是又似乎不太愿意哥哥也帮雪莉姐姐洗澡,或者像以前一样踮起脚,就可以被抱起来,因为怀里只有那么大,胳膊上也只能坐一个人。
一直到半夜她才慢慢地睡着。
又一次的。
她做噩梦了。
依然是和以前的一样的噩梦,她梦到雪莉姐姐死了,她从高高的窗户摔了下去,她梦到她再也找不到她的狗狗了,它流了很多的血,她梦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和船只,梦到了她的父亲和母亲,梦到了……
砰——
那一声枪响让她骤然惊醒。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风呼呼地从窗外吹进来,拂动着她的头发。
她突然感觉到寒冷与孤单,她每天都会做那样的梦,梦里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梦到了流浪,梦到了那苦难的人生,梦到了折磨和麻木的痛苦。
她无神地地蜷缩着抱紧了自己的布偶。
而每一个梦里。
她都看不到大哥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