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址说得很清楚了。从西巷口进来,一条路一直走,看到第一口井就左转,左转之后挨个数第五家门就是了。
“咚咚咚。”
“谁呀?等一下!”
张砚深吸一口,然后敲了门,几息后听到门内传来应答声,声音有些沙哑,而且中气明显不足,还带着戒备的意味,听得出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此时张砚忽然百感交集,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迅速的占据了他整个心间。
“嘎吱!”
破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苍老的妇人正在后面露出来小半张脸。
“娘,孩子回来了。”
“......你,砚儿?!你,回来了!”老妇人双目瞪大,猛的拉开木门,一脸惊喜若狂的样子。她日盼夜盼的小儿子终于回来了。
“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说着张砚就双膝跪了下去,脑袋杵地砰砰响。
之前张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陌生”的母亲时会是什么感受,也纠结过。可当他看到老妇人的一瞬间,所有的迟疑和猜测甚至忐忑都一下烟消云消,最后汇聚在他心里的只有如本能一般的亲情,还有愧疚。
这或许是继承的肉身所带来的影响,也或许是张砚上一世身为孤儿的遗憾。如今他很后悔自己之前一路优哉游哉的在路上慢行,倒是让家中老母日日牵挂,实在太不应该了。
看到儿子在砰砰砰的给自己磕头,王兰萍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赶紧两步一把抱住儿子的头,不让儿子继续磕头。嘴里不停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于王兰萍来说,儿子这次真的是“险死还生”了,几经波折在绝境中又回来,这怕不是祖宗保佑?
“砚儿快起来,地上凉,咱们进屋里说话,你大哥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地不得了。”
“好的娘。”抬起头上,张砚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竟不知道。此时眼前这个苍老的妇人已经没有半点“陌生”,那种血脉之间的牵连又怎会有假?
临进门前,张砚回头看了看周围伸着头出来看热闹的人,朝这些人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老母进了屋。
“那是王兰萍的小儿子?”
“不是说纵火行凶成了砍头儿了吗?怎么回事?”
“听说是充军了吧?莫不成逃罪跑回来的?”
“啧,逃罪?小地方还可能,咱们廊源可没听说过逃罪的死囚能混进来过。多半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