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无论如何沧桑变化,你我流着杨家的血是不曾变化的,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阿**第一个孩子,我又如何能不为你谋算?不为你考虑?”
“我知道你如今因为孩子过于沉痛,因为真相而难以接受,可你要知道,时至今日,我杨家皆是被逼反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杨崇渊绝不会过那般战战兢兢,忝局檐下,头上悬刀的日子,所以我杨家与当今的天子,与你的夫君终有一战,不死不休!既如此,他日我败,那孩子活不得,我胜——”
话音短暂落下,杨皇后死死攥着手心,早已在掌中嵌出深入极里的月牙印来,这一刻她终于在杨崇渊眼中看到了久居上位者的冷漠无情,看到了他眼中可谓是虎毒亦食子的杀意来。
好似人命,真的如草芥木灰,风一吹便干净了。
“他日后难保不会因为我杨家杀了他陈氏的人,夺了他陈氏的江山而复仇,你是我的长女,就应当清楚我的处世之道,宁可错杀千人,也绝不放过其一,我绝不会为我杨家的传承留下星点意外,哪怕那是我杨家的骨血!”
冰冷凛冽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落在杨皇后的心上,这一刻她俨然感觉到一股已然无法承受的力道在极力的拉扯她,甚至是要撕裂她,撕碎她——
“哪怕是我?”
听到杨皇后不怒反笑,杨崇渊终究是不豫地提醒道:“虞娘——”
看到这一幕,杨皇后笑得愈发放肆,良久才淡淡道:“是了,你不会杀了我,甚至是会以你的崭新王朝,万里江山精心养着我,就像那赤金笼子里的金丝雀,成为你新朝的长公主,为你的被逼无奈,为你的仁慈厚爱来装点门面,好让万千后世忘记你是如何从自己的亲外孙手中夺取了皇位,忘记你的得位不正!忘记你的德不配位!”
“虞娘!”
看到心性向来极好的杨崇渊已是再也耐不住地低怒,听到他三次唤自己乳名,却再不如儿时一般独独唤她小虞时,她便知道,眼前人已是伪装不得了。
可这,正是他要的。
“阿耶,我在宫里做贤后这些年,你似乎已经忘了,我可是你的孩子,虎父无犬子不是吗?”
话语听到这儿,杨崇渊眸中微变,已然察觉出异样来,下一刻他便从杨皇后的脸上看到了从容,让人不安的从容。
“所以,我绝不会这般容易让你顺心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