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低沉。
>“从前我骗你,是知晓你们帝后之间的情谊,阿耶不愿你看到为人背叛,为这枕边人设计的事实。”
说到此,杨崇渊眸光渐深,看向杨皇后时,俨然是局外人一般冷静不带半分私情。
“至于那无辜的孩子,我虽为他外祖,皇帝却是他的生父,你深知,皇帝放弃他是因为他流着我杨家的血,担心这个孩子威胁他的皇权与性命,可你难道不清楚,我若出手,难道不是公然与他这个天子撕破了脸皮,这个孩子日后在宫中又能如何安然无恙?如何稳步立足?即便将来知道了真相,又该是何等难解之痛?”
“如此说,我的孩子还应该感谢他权倾天下却不救他的外祖父,感谢他那个算计他性命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锥心之语,杨皇后渐渐笑起来,由浅至深。
看到面前这位为她嫁入皇家曾忧心不已,语重心长,万千叮嘱的父亲,杨皇后再也生不出半点希望来,或许杨崇渊曾经对她的慈父之情是真实的,可在天子垂危,杨家受命,日渐权盛时,便已经变了。
变得唯利是图,无情无义——
“时至如今,太尉又何必再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杨皇后唇边淡启,眼眸平静如一滩死水道:“你不愿出手,是因为你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看到杨崇渊眉宇愈重,杨皇后仍旧不徐不疾道:“是因为你想尧舜禅让,是因为你想取而代之,是因为他成了你的绊脚石,让你巴不得收渔翁之利。”
杨崇渊第一次堂而皇之听到这所谓的大逆之语,眉眼淡然一扬,眼神肃穆地与座上杨皇后相对,眸中的深邃与精芒已非一个平淡的父亲,父女之间俨然呈现对峙之势。
看到杨崇渊不盛怒亦不反驳,杨皇后含笑间好似闲谈般问道:“到时,不知阿耶欲如何处置我这前朝废后?”
“是杀了我?还是贬为庶人?亦或是欲盖弥彰的降为新朝公主?”
察觉到杨皇后言语中的冷漠,杨崇渊沉默良久,直至最后终究是道:“你我父女二十三年,难道要这般兵戈相向,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大殿内寂静极了,只余杨崇渊沉痛却又保持清醒的劝慰之语,期间的无奈仿佛真的是无能为力的父亲罢了。
“虞娘,百姓都言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该是明白的,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