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身边跟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呢!
常岁安则催促道:“宁宁,你给它取个名吧!”
取名困难的常岁宁看了看地上的栗子壳,和大狗身上的棕黑毛色倒十分相像,便道:“就叫它黑栗,如何?”
“好名字。”
答话的是崔璟。
此处帐帘被打了起来,常岁宁抬头看去,便见崔璟走了进来。
元祥等人赶忙行礼。
崔璟看了一眼元祥,又看向那只趴在地上吃栗子的大狗,道:“你倒是贼不走空。”
元祥“嘿”地笑了一声:“属下想着大过年的,头一趟出门,若是空手而归,总归不是个好兆头。”
常岁宁则笑着问崔璟:“崔大都督看此狗如何?”
崔璟点头:“嗯,栗子剥得不错。”
常岁宁狐疑地看着他:“……你是想说它比我厉害吗?”
崔璟轻咳一声:“岂敢。”
几人逗了逗狗,玩笑了两句,常岁宁便站起身来,说起正事:“铁石堡被袭,蓟州城中,应当已有动作了。”
崔璟跟在她身后,在几案旁坐下,点头道:“蓟州城中,诸事已安排妥当,只等消息了。”
常岁宁看向帐外:“不管康丛最终如何选,铁石堡粮仓已毁,等同重创了康定山,此计怎么都是不亏的。”
世事无绝对,兵法谋略谋到最后,谋的乃是人心,但人心最易变。
但即便康定山能活着动兵,没了后方粮仓支持,便等同被扼住了喉咙,纵然不得不战,玄策军也能以更小的代价来完成这场战事。
但相比于“更小”,常岁宁还是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终结这场动乱。
她这个愿想能否达成,便看康丛的选择和运气了。
……
今日已是康丛自昏迷中转醒的第六日。
这六日间,他中途起了高热,心神不宁,噩梦不断。
他梦到了诸多幼年之事,一次,不,不止一次……父亲醉酒后冲进来,拿鞭子抽在他的身上,骂他是**种。
他惊恐地醒来,下意识地摸向肩膀处,那旧时疤痕犹在。
父亲不止打他,还时常对阿娘拳打脚踢,阿娘从不反抗,阿娘在用她的一举一动告诉他,父亲是天,只有讨得父亲欢心,才能活下去。
所以他从未想过去恨父亲,或许因为他清楚,恨那个字,太沉重了,他担不起恨父亲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