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座:“我本以为你在这里……必定悲戚难耐,却没想到,竟是这样自在。”
杨仪冷冰冰地回答道:“我并未痛哭流涕,可真让俞大人失望了。”
俞星臣却觉有趣:“何必如此,想当初在泸江的时候,‘先生’……跟我不还是相谈甚欢的么?何必冷一阵热一阵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杨仪那时是为试探看他知道了多少,可云阳之时,已经明白,俞星臣多半晓得了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再跟他虚与委蛇呢。
多跟他说一个字,她都觉着浑身难受。
不过杨仪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俞星臣,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会来?他想干什么?
她意识到俞星臣这不请自来,兴许跟薛放有关,顿时警觉。
“俞大人不是有公务在身,要去郦阳的么?怎么有空往笏山跑。”她还想再套一套话。
俞星臣听了这句话,唇角挑了挑:“你是想问我来笏山,是不是跟薛十七郎的案子有关?”
杨仪知道他心机深,自己玩不过,便也一笑:“俞大人真是快人快语,那你能不能直接回答我,你来干什么。”
俞星臣道:“你猜对了,我来确实跟薛放有关。”
杨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俞星臣可不是会救苦救难的菩萨:“哦?是落井下石,还是如何。”
俞星臣笑:“你还真护着他。杨仪。”
她讨厌他叫自己名字,厌恶到牙咬的太紧,发出了咯吱的一声。
俞星臣好整以暇,他不可能看不出杨仪的反感,他只是不在乎:“之前为了我说了一句‘由此及彼’,你非得叫我致歉,我本以为那已经是太逾过了,没想到,你这样叫人刮目相看,甚至不惜为了薛十七郎,愿意以命换命。”
杨仪听到最后四个字,猛上前一步,又倒退回去,往门外看了看。
俞星臣道:“你在找那个屠竹吗,不要紧,你若真不想叫人知道,就算他听见了,我替你除了他不就行了?”
他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一边说,竟捏起一颗丸药。
俞星臣送到鼻端嗅了嗅:“好矜贵的气味,这是什么药?”
杨仪深深呼吸,将门掩上:“那是谁告诉你的。是……温监军?”
俞星臣淡淡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