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谁开了这药?”
“给谁?不过是个人罢了,给谁不一样。”杨登摆摆手:“总之,病者因为这幅药,病症加重,几乎危及性命。”
“然后呢……”
“是漕运使顾家从中周旋,才总算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杨仪想问,又打住。
顾家从中周旋了这件事,然后就把女儿给了杨登?
这其中自然是顾家跟杨家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可不管怎么看,都是顾家吃亏才是!
杨登看着那只手:“当初我向岳父求亲之时,他叫我好生对待你母亲,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对她不好,就叫我断了这只手,一辈子不得行医。我当时想,兴许这是报应……”
杨仪不寒而栗:“这只手……?!”
杨登把手放下,他恢复了原先冷静的神情:“是我自己砸了的。几乎害死了人,我已没资格行医,且你母亲不知所踪却又再迎新人进门,也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不管如何,我都是亏欠了。”
杨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你竟然……”手对于大夫而言何等重要,杨登这是自毁前程!
她的母亲并没有跟她多提过杨家的事情,十分的心思,倒有九分是用在督促她学医上。
而杨登既然迎了顾家女做二房,又过了这么多年,原配毫无消息,按理说,早该向官府报“亡故”,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扶了顾家女为继室。
可至今,杨甯的母亲还只是个姨**身份。
难道,是因为杨登……
杨登的声音低沉:“我自问并无对她不住的地方,可她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我一个明白的机会,就算是民间含冤受屈,也能找个公堂击鼓,我找谁去?我又能跟谁说?如今连你也来指责我……”
他深深呼吸,看向杨仪,有点惨痛的:“你知不知道,我初见到你……你冷冷地瞪着人的时候,跟你母亲多像!”
前世,杨登一向对她很冷淡,本来杨仪以为杨登是不喜欢她这个从外头回来的女儿。
她看看杨登的手,内心五味杂陈。
“跟我回去吧。”杨登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哑哑地他道:“仪儿,我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且,好歹叫我尽一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