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钱子放进药里,倘若不是陈献精明,杨仪随行,薛放点醒,判了冤假错案,那些大夫跟药铺伙计,岂非都会因他们遭殃?她的父母也岂不是一世伤心。
“她能有什么苦衷?”薛放问。
杨仪道:“兴许,是家里安排的亲事她不乐意,也许……那人家不是好的呢?”
“这又是你胡猜。”薛放摇头:“你看洪家那两个老的的情形,再加上她房间里,什么金凤钗玉手镯,还有那拨步床,梳妆台,哪一样不是极好的?比你那屋里竟强上百倍,如果不是疼她的父母,岂会如此?既然疼她,又怎会给她弄个不好的人家?”
如果不是他说话竟又带上了她,杨仪就要点头称是了。
薛放又道:“要不我说这女子傻的很,岂不知这世上轻浮狂浪的男人多的是,她只认得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就要跟人私定终身了……叫我看,那男人未必靠得住。”
“真的?”杨仪有些怀疑。
薛放道:“你想,但凡是个靠得住的,又岂会撺掇她干出那些损人而不利己只利于他的事?挑唆她伤及父母,牵连无辜,丢了身家跟名声跟着他走?我看……这不是图色就是图钱。”
杨仪呆了呆:“你怎么……这样笃定。”
“这种事我见得多呢,”薛放不以为然地:“我还敢跟你说了,今日被咱们看出她的把戏,对她而言兴许是最好的出路了,叫她跟着那男的去,下场指不定多惨。”
“我不太懂……”杨仪思忖着:“难道那男人就不可能是个好的了?”
薛放才要开口,忽然一顿:“你不信我的话?”
“我不是不信,就是觉着,事情可能有个万一。”
“绝无万一,”薛放一笑,眼神闪烁:“既然你不信,那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如果我说对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说对了……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杨仪谨慎:“答应你什么?”
薛放道:“我现下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绝不会叫你跟我私奔的。”
杨仪猛然一怔,脸上慢慢地泛了红:“旅帅不要说这些话。”
薛放出口之后也觉唐突,便道:“好好,你就没听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