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怪你,我是……因为没想到,不打紧,可以治。”
屠竹难过低头:“是我没看好。”
杨仪叹,把薛放的袍子撩起来,给他解开裤子,往下才褪了一寸,就发现腰下红了一片!
这若不是怕屠竹自责,杨仪定要再说几句话,此刻她只是紧闭双唇,尽量小心地把那被血跟汗染湿了的裤子卷了下来。
杨仪看过许多比这个更严重的伤势,但那些伤对她来说,都是亟待解决的“难题”,她心无旁骛,只要治病。
可如今望见这样,心却狠命地颤了起来,眼睛顿时模糊。
她赶忙扭头,弹去泪滴,重新仔细看过伤处,杨仪吩咐:“让斧头去取三副荆防败毒散,一副化腐生肌散……有没有纸笔?”
薛放这里不常回来,哪里有这东西,斧头道:“仪姑娘你说吧,我能记得。”
杨仪道:“我怕他们不知道化腐生肌散,要没药,**,血竭分别两钱,三七儿茶各一钱,冰片麝香……加枯矾龙骨。”
斧头拧着眉毛听着,转身往外就跑。
杨仪道:“要一盆热盐水……速来。”
屠竹本来想自己去取药,一听还有吩咐,立刻跟斧头分头行事。
小甘心惊胆战:“姑娘,难不成要用盐水……可这、得多疼啊。”
“你以为我愿意,”杨仪磨牙道:“这伤口被汗水泡了一夜,都有腐烂之势了。”
把心一横,她道:“你去倒杯水来。”
小甘摸了摸茶壶,还是热的,忙倒了一杯过来,杨仪从荷包里翻出了一颗通窍醒神丹,先用手捏扁碎了些,轻轻捏开他的嘴放了进内。
杨仪抄手略略扶起薛放的头,给他喂水。
薛放恍惚中不知何事,想要睁开眼睛,杨仪道:“乖,喝一口。”
他果然张开了嘴,乖乖地喝了半杯,把那颗丸药吞了下去。
屠竹端了热盐水回来,杨仪亲自用热水煮过的细麻布,沾了盐水,给他清理伤口的腐液。
盐水杀着血肉,薛放若有所觉,身子一阵阵抽搐,鼻端冒出几声闷哼,鼻息都粗重了。
杨仪瞥了眼,不敢让自己再看,只认真地给他清洗了伤口,又用干净麻布擦拭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