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殿内的书架找到了自己的碧水生玉。
里头有提前准备好的换洗衣物,便自己打了一盆清水,洗去身上的药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倒也不算御前失仪了。
女魔君却道:“其实你不必防贼似的防着朕,雷劫过后,是朕将你带回了冥殿,也是朕脱去了你的衣裳,抱你入浴的。”
嘿这……
魔界的女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不要脸了是不是?
百里安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平心静气地道:“昨夜凌晨,我好想在殿外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像是野兽在嚼食尸体。”
女魔君眉头跳了跳,道:“昨夜你当是繁忙得很,力气都应该用在了宁非烟的身上,怎还能够分神去听这些无关紧要的动静声。”
语气酸中带恨,平板板的语调也掩盖不了磨牙的声音。
百里安被噎得不轻,微恼道:“我是在同你说正事,昨夜有股不同寻常的诡邪气息,你……”
说着,他话语微顿,蹙眉站起了身来。
女魔君愣住:“我?”
百里安两步行来,低头看着她的脚:“陛下怎么不穿鞋?”
询问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是平淡,听不出任何关切的意味,只是单纯的询问。
可窗外,本该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大雪无声地停落了,与初阳平升的那轮绯红大月也渐沉天穹。
嫩绿的枝芽破雪而出,生长于冷檐碧瓦间,摇曳颤颤,几多生机。
女魔君空荡荡没有着落的一颗心也宛若青瓦檐上的那枝嫩芽,添了几番跃跃生机。
她抬头,幽幽无神的黑瞳宛如亮起了小星星,雀跃闪烁着。
染着雪泥微脏的赤足小脚却是不安踌蹴地收进了衣摆里。
一只脚背蹭着另一只脚后腕,想要将上头脏兮兮的痕迹蹭擦干净。
百里安被她这孩子气的行为给逗笑了,不知为何,又觉得她有些可怜,便递出自己方才擦拭湿发的毛巾给她:“擦擦吧?我去给你找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