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雄赳赳气昂昂,目光斜斜一睨,瞅了堇府一眼,那一对鼻孔对着他,不等他开口解释,气焰莫名暴涨七分,颇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味道:
“你既然说因为我言行无状,所以需要三叩九拜方才能够原谅于我,可你方才也说了,要让众多仙友们也原谅你方才的无礼与言行无状,那你是不是也得对他们每一个人挨个三叩九拜才可以呢?”
言辞之间,可谓是已有了尖酸之意。
堇府哪里受过这等子屈辱,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正欲原形毕露,冷言冷语地对她嘲讽一番。
可转念一想,本就是他来时态度没摆正,叫梵殊真人对他心有成见,对于拜师之事,她虽有所意动,可却也明显见她对他有所考量的意思。
这小山君再卖弄卖弄女儿家的委屈可怜,他想强行收她为徒,反而会显得他行事过激有些丢丑。
可她这般忽然卖弄尖酸刻薄之语,反倒给了他一个机会。
堇府强行压下心头不快之意,会心一笑,竟也十分谦逊。
“我欲将心照明月,若是能够给我一个教导解救小山君的机会,便是让我一一对众仙友行叩拜礼又有何妨?”
说完,他毅然转身,扶衣之间,竟是当真要作势跪下。
他心高气傲,自是不可能当真给这群仙阶小他不少的仙士们下跪。
只是他格外清楚,梵殊真人纵性格严苛,但行事极有原则,自是不可能让他当真跪下。
“胡闹!跪什么跪?!”
果然,梵殊真人一声厉喝,制止了他的跪礼行为。
而这群仙士也是一群识趣之人,他们纷纷上前制止搀扶,哪个又敢真正受他金仙一跪。
便是这小小为仙命格,也承受不起这般巨大的命格。
梵殊真人表情严厉冷肃,目光沉沉。
她虽早已知晓小山君这性子固执倔强,却没想到,竟是不知何时,也染上了这种得理不饶人的骄纵性子。
她这般性子,择师寻以良友,可不能一味惯着她的性子来,不然迟早怕是要坏事。
若是能够找一个手段严厉一些,心思城府多一些,能够对她明显施以管束的师长,其实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而这堇府君,有脾气,有才情,有手段,虽说缺些沉稳,可怕也正是他这般性子,才能够吃得下小山君这样跳脱不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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