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其实不必与自个儿过不去,这次出去,我听到一句话,说人要学会与自己和解。」
话音刚落,张五味自己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屁话?要按刘景浊说,要是能与自己和解,那藤条是干嘛用的?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都有道理,在我看来,与自己和解是安居,与自己纠缠是寻路。」
生怕被张五味一番引经据典,所以才前缀「在我看来」四字。
刘景浊抬手按住年轻道士肩膀,轻声道:「等可以,但起码要知根知底的等。你张五味摸着良心说,不喜欢?」
张五味苦笑道:「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看了一眼就忘不掉了。」
刘景浊这个气啊!你他**的都过目不忘了,还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要换十几年前,我就赏你两巴掌了。」
说着已经走出山林,翻过了山。
山下一座小城尚且亮着星星灯火,看来也有晚睡人家。
张五味有喝了一口酒,已经有点儿醉醺醺了。
他轻声道:「开山之后我想回一趟青泥国,去看看以前待过的地方,顺便再走一番江湖。如果这趟返回,我还是满脑子都是她,那我就脱了道袍。」
照理说,这算是劝成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刘景浊却高兴不起来。
人活一世,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张五味又狂灌一口酒,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丢西瓜捡芝麻的人,自己并不觉得不划算,反而是看客都觉得不划算?」
刘景浊哈哈大笑,提起酒壶与张五味碰了碰,轻声道:「想得开就行。」
世人都爱闲操心,喜欢操闲心,却不一定就是热心肠。
刘景浊指着山下城池,问道:「我还没问是什么事。」
张五味说道:「你不在的那两天,青白客栈住了个疤脸中年人,后来被郡府衙门抓走了,那个疤脸汉子是这儿的人,被抓的原因是杀人未遂,但置人重伤。那个汉子碰巧也姓姜,可能姜柚觉得亲切,就打听了一番。知道了事由之后,气的饭都没吃。」
城西有个叫轧上的村子,大约六十年前,一对逃荒的父女到了那个村子,当爹的被人喊做老姜,不知道叫什么。闺女叫桃叶,是个哑巴,说白了就是个**,村子里人觉得他们可怜
,就收留了他们父女,还给了几块儿荒地给老姜。可老姜是个懒汉,有木匠手艺,却好吃懒做,随意姜桃叶是真正吃百家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