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之前,他也忙,但每次我都会强拉着他去喝酒,骂他赚那点儿钱作甚?老子几万里路回来找你喝酒的!但那年,他嘴里哈着白雾,笑着说得挣钱,我也笑了笑,说好,日子很长,来年再聚嘛!”
说是日子很长,但其实睁眼一年闭眼一年,风沙入眼便是十数年。
刘景浊笑了笑,呢喃道:“都一样,儿时放炮长大喝酒,怕的不是没烟花没酒水,怕的是没人。”
什么叫没年味儿?摆三瓶陈年老酒,做一桌子珍馐美味,有一群人围着。散场之后剩下半桌子菜,两壶半酒立的板正,长凳我独坐。
莫说不尽兴,只怨今夕好酒、不似儿时能解忧。
好在今日客栈,人挤人。
不多久后,龙丘棠溪牵着个小姑娘进来了。
这么多人,小姑娘面色极其紧张,想躲起来,却又怕被人小看。
还是曹大首席抿了一口酒,呢喃道:“得,又多了个小祖宗。”
楚醒醒欲哭无泪,我这辈分儿啊!爹你生我这么早干嘛啊?
可是转念一想,生的晚了好像也没啥用。
白小豆回头看了一眼刘景浊,眨了眨眼。刘景浊无奈道:“我不收女弟子了。”
此时龙丘棠溪说道:“我新收的弟子,叫做于清清,后天先跟我回白鹿城,之后就待在青椋山了。”
姜柚闻言,嗖一声跑出去弯腰在于清清面前,笑盈盈道:“我叫姜柚,以后就是你师姐了。喏,那边儿还有一个,也是你师姐。”
于清清眨了眨眼,“怎么……怎么都这么好看啊?”
龙丘棠溪的开门弟子,这丫头,真走运啊!
可惜了,小丫头将来即便只跟风泉镇隔着一条青泥河,再回家也没有从前感觉了。
青椋山上由始至终都在强调,所谓仙人,与凡人区别不大。可实际上,有些区别是掩饰不掉的。
人太多了,对于刘景浊来说,就没有青椋山刚刚有起色时那种感觉了。
家业越大,人情味儿越淡,没法子的事儿。
可是瞧着这一屋子人,总还是开心的。
明年之后,再想聚起这么多人,就不容易喽!
饭后走了一大半人,留下的都是喝酒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半夜,逐渐传来了爆竹声音。
刘景浊便放下了酒杯,说撒泡尿,走出来客栈。
几步到了青泥河边,刘景浊仰头看向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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