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各有颜色,谁人肩上都有担子,哪家灯火今夜都明,哪户桌上都得余些。
正在此时,刘景浊瞧见有个赶着马车趁着夜色往州城去的汉子,汉子也瞧见了他。
刘景浊起身拱手:“过年好啊!”
那人一愣,却也勒停马车,笑着回礼:“过年好。”
刘景浊问了句:“怎么这会儿赶路?”
那人笑道:“几口人嗷嗷待哺,没法子。”
刘景浊只得笑着点头,那人驾车东去。
鬼使神差的,刘景浊想起多年前人在异乡时,瞧见返乡的汉子。那汉子在村口找了个无人处,换了一身新衣裳,之后小心翼翼拿出包袱里的东西,提着进了村。路过人群聚集处,还挨个儿递出小山村并不常见的干果蜜饯。
当时没觉得那人是好面子,只是觉得那人是不想人同乡瞧见自己不好,免得家人抬不起头。但今日转念一想,过年返乡,换上一身新衣,何尝不是想要明年日日有新衣呢?
于是刘景浊又喊了一声:“老兄,辛苦啊!”
那热回过头,笑着喊道:“苦啥?就怕没得苦啊!”
刘景浊笑了笑,客栈里边儿顾衣珏大喊:“你喝多少尿多少啊?”
刘景浊轻声道:“来了。”
…………
炼气士会过年的,其实很少。因为都是动辄几百年的寿元,早就过腻味了。
虞河吃完饭后就回了人间最高处,当然带了酒,可惜没人喝。
有些事山主根本没有瞒着他,真正的大乱,很快就要来了,这座玉京天又能做些什么呢?
南真皱着眉头,问道:“难道真就没有阻拦法子吗?刘景浊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去往四洲之地与那些个大山头儿聊一聊?实在不行,以他的境界,强压也不行?”
秦惊呵呵一笑,“你说的真是人话,凭什么啊?他现在不是人皇了。”
杨贞说了句:“还是想一想,我们能做什么吧。”
虞河沉默许久,终于是说了句:“咱们师尊的冰雕,即将融化了,在融化之前,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但……或许是从一处深渊,跳去另一处深渊而已。”
片刻之后,他呢喃一句:“不可行,拦不住。一旦让紫气脱困,是可以拦住孟休,但……但我们可都是依靠着天地灵气修行的,一旦放那东西出来,那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杨贞问道:“那刘山主的意思呢?”
虞河无奈道:“山主说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