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海是业内的标杆人物,一声“苏老板”让苏葵受宠若惊,声音都打着小颤,“有黎早画的,有我画的,还有我们清美的一些同学,放在我这里寄卖。我这都是小本生意,全靠朋友帮忙。”
“苏老板也会画?”季宏海意外极了。
他与苏葵有过一面之缘,就是上次约见黎早,当时陪黎早来的那个女孩。
“呵呵呵呵,小打小闹,拿不出手的,我的画就是充个数。”苏葵性格活泼,一开始紧张还能收敛一点,瞧着季宏海蛮健谈,她就不收着了,“我其实不喜欢画画,更讨厌刺绣,都是家里给逼的,唉……”
“刺绣?”季宏海更好奇了。
刺绣和缂丝都是传统工艺,年轻人学的很少,精通的更少。
苏家是刺绣世家,刺绣手艺世代相传,但是到了苏葵这里,她是打死不干。
苏葵小时候比男生还要淘气,她妈让她做女工,她能把针掰弯。
让她绣个最简单的叶子,她捣鼓半天绣了一坨屎。
让她把自己校裤上的破洞补一补,她一剪子下去剪了一条破铜裤。
苏父苏母都看出来了,女儿对刺绣不止没天赋,还没有兴趣。
于是,就把女儿交给了黎早的外公。
黎早外公不但是缂丝手艺人,还是一名书画家。
苏葵对刺绣不感兴趣,对缂丝更是无感,相比较之下,对画画勉勉强强还行。
苏葵能把画学好,完全是被优秀且自律的同伴给带起来的。
那位优秀且自律的同伴,当然就是黎早了。
就连叔父苏母都说,她们女儿能有这一技之长,还能凭这一技之长考上清美,全靠黎早带。
“是啊,苏葵还会刺绣,”黎早雀跃地说,还带他们去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季总,这几幅刺绣作品就出自苏葵之手,这里也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
这个小房间与外面不同,青灰色的墙底,手绘了简单的暗纹线条,看起来既古朴又清雅。
一进一出,现代与过去,高级与精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苏葵虽然讨厌刺绣,但好歹是家传的手艺。
家里各个都是刺绣宗师,她就算学了个半吊子,也能充充门面。
季宏海看得津津有味,玩笑道:“苏老板,你这手艺有点马虎哦,绣的蝴蝶胖了点,飞得不够轻盈啊。”
苏葵脸都红了,“咳咳,我这都是死鸭子上架,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