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意识模糊着,视线也模糊着,没有目的也不受控制地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是一片雪原,视线才逐渐清楚了。
有一处浅浅的湖泊,荡着清波,湖面上漂着一个泡肿了的人。
她走过去。
她看见。
那是顾晗书。
沈知蕴心中骇然,不由悲从中来。
正要跑过去看清顾晗书的样子,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她天旋地转的拉向背面。
高山如云,云阶一望无尽头。
那长长的台阶逐渐崩塌,沈知蕴不知道要躲,她直愣愣站在原地,抬头看见,那山峰的顶处,台阶的高处,是陛下。
一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些人全是陛下的手笔。
又一瞬,身心俱凉。
狡兔死,走狗烹。
“沈知蕴!”
又一声叫喊,沈知蕴猛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牢顶,黑漆漆的一片片。
双眼干涩欲裂。
玛德叫魂呢,把我叫没了哪天才甘心是吗?
顾晗书又说,“你饿吗?”
“有点。”
沈知蕴平躺着,不说不觉得,一说感觉倒明显了。
“诶,都怪你,非要和我反正来,现在落入这境地。”顾晗书长叹。
沈知蕴干涩的眼角微抽。
说得好像是我自己是故意和他反着来一样,脸可真大。
本是不自觉的做出一个无语的抽搐,大概是刚才那场梦让双眼太过受罪,干涩的眼眶竟然酸酸地流出了些泪来。
心中五味杂陈。
沈知蕴随意地和顾晗书搭着话。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在府中吃上冷酒了。”
沈知蕴说着,眼前浮现着确实高山云阶上的陛下,九五至尊,天下之最大的尊位,如同佛一样被供在那高山之上。
居天下之正位,看天下之万事,为何还会有那么多扭曲的黑影。
顾晗书也躺着,门口的狱卒早就换了班,现在那名新狱卒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在院子里耍剑了。”顾晗书说。
“是耍剑还是耍**?”沈知蕴轻笑。
她突然想到,这梦一半折磨她,一半折磨顾晗书,就他一人泡水里给死了。
该不会是因为白天顾晗书瞎玩挂起来的四块白布真成了什么邪祟的招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