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烦躁,她恨自己没有护好母亲,就该给珍静居的护卫下死命令,出来珍静居的下人,任何人都不可进出珍静居。
这样就不会让姜氏撺掇了沈平山,让她母亲因为她入诏狱的事情病急而亡。
沈知蕴的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捂住眼睛,小声地抽泣着。
她当然知道姜氏故意激她,理智上她母亲被气急攻心,只是被姜氏利用了她入诏狱的事情,如何能算得了是她自己害死的母亲。
可人非草木,骨肉血亲,叫她如何能不自愧?
如果她没有在朝堂上激进行事,而是中庸行事,安分司职,何须与那些朝党周谋暗算,何须让自己入了诏狱,让姜氏有机可趁,她说的没错,归根结底,她母亲就是被她气死的。
泪水氤湿了手掌,沈知蕴抽泣着,肩膀**着,心里如同被人绞了块肉,钝钝地抽疼。
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接下来几日,除了忙于丧葬,还要整理沈海氏的遗物。
其实沈海氏的遗物不多,当年出嫁带的那些嫁妆,都被沈平山搜刮的干干净净,如果她母亲有心给自己留着点。
也不必在生完孩子后的那个冬天,被姜氏抢走了炭火,冻得珍静居难以住人。
她不会杀了姜氏,她要让姜氏看着,看着她如何好过,看着自己如何狼狈,终日惶恐,终日害怕,被关在房中,直到时间消磨了记忆,让她模糊了今昔何年何月,意识浑浊,浑浑噩噩,活成一个废物,一个疯子。
在沈海氏出殡时,海家果然还是没有赶来京城。
沈知蕴不让沈平山送葬,沈平山巴不得这样,还不忘给自己立个名声,对外宣称思念亡妻过甚,把自己病倒了,床都下不了更别说出殡了。
沈知蕴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冷笑一声。
白扁在一旁痛骂沈平山不要脸。
沈知蕴却懒得理沈平山,她实在心力交瘁,身心俱疲,无心也无力再与沈平山计较了。
清晨出殡,等丧事完成,还不到午时。
等一众回了沈府,兰玉和桂嬷嬷一起继续忙前忙后。
白扁这些日子也跟着忙,回去了公子不用他,回屋倒头睡了。
等过了中午起来,白扁走出去先去了沈知蕴的书房,发现不在,又去了卧房,也不在。
白扁摸摸后脑勺,眯着眼,他刚睡醒,意识还模糊的,整个人精神还不清楚。
他摸摸饿得直叫的肚子,去小灶厨